话自然是给李成仁说的，李成仁只是一阵似是而非的轻笑。

一桌子饭菜还和往常一样，七斤与李成仁怀里抱酒，嘴里含肉，小和尚仍旧捧着他的稀粥，唯一不同的只有桌上的芦花鸡，让在江上吃了很多天鱼的两人很是满意，酒足饭饱之后，搬了凳子靠近窗户去看风景，七斤轻描淡写道：“我们三人同患难了这么长时间，今日也共了富贵，恰好今天天色不错，不如找个地方烧黄纸，斩黄鸡，拜个把子，如何？”

好似轻描淡写的一句，却又意义重大，李成仁悄悄望向七斤的侧脸，似乎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怔怔出神。

七斤转头问道：“怎么了？”

李成仁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小和尚，你怎么看？”

小和尚抱着他的空碗吸溜，猛然回神，啊了一句，没有半点准备。

“那就是同意了。”七斤直接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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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喝了漱口茶，拉着两人就下了楼，七斤豪迈一声“不用找了”结了账，离了城池，来到郊外，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暂且无人经过，七斤立在前头，李成仁与小和尚站在一旁。

七斤嘿嘿一笑：“事态太急，一切从简，黄纸就不用烧了，黄鸡已经下了肚，从现在开始咱就成了兄弟，是兄弟总得有个主次，你们有什么建议？”

李成仁沉默不语，小和尚无神矗立在空地上捧着他的葱花饼发呆。

七斤用鱼鳞在空地上从西至东划了一道痕迹，又在不远处用树枝做了标识，做完兴高采烈拍手叫好：“既然你们没主意，不如听我的用撒尿来做决定，谁尿的最长谁当老大。”

七斤笑眯眯问道：“怎么样？”

小和尚仍旧无话，李成仁冷笑道：“你是不是酒喝多了没处撒。”

七斤拔出一根更长的树枝插在更远的地方，轻轻说道：“问你们半天你们又不说，我能怎么办，正好喝了酒，不如来个痛快。”

李成仁面无表情问道：“真要这么草率？”

七斤点了点头。

李成仁皱了皱眉头再次说道：“草率便草率，我和小和尚又不是真的怕你，不过你要是用竹竿作弊，是不是太没道理了。”

七斤把手里竹竿望外头一扔，哑然笑道：“还是老李你见多识广啊，当得起贵公子这个名头，你看小和尚就比你木讷的多，他若是真的心狠点说比修为，这老大的位置不就是他的了？行了，我也不是龌龊的人，就真刀真枪的比，怎么样？”

小和尚一脸正气地说道：“我想比试修为。”

七斤淡然笑道：“你还太小，说话不算。”

小和尚被督促着第一人上阵，发挥不佳只有一步之近，李成仁第二个来，莽足了力气，但天寒地冻的也只有三步之远，七斤最后一个，双手叉腰做了好长时间准备，忽然发动，长长的水柱直达天际，饱含剑意聚成一缕缕的薄刃，溅出去的水花消去了一层枯草上沿。

七斤神气地看着其他两人，唰的一下李成仁的脸色变得雪白，看着七斤奇怪道：“我辈武者修气，天地元气与体内神藏汇成一股精气神，张口一吐便有万里，如神树如铜柱，如蟠龙如金雪，能斩天夺地，能紫气冲斗，寒风为凭，严霜为引，剑动三军气，衣飘万里尘，只不过厉害归厉害，也要经络足够坚韧才能承受的住，要是从....恐怕......”

七斤脸色不变，只是脚下一个踉跄，没等李成仁说完便打断了他，“别说了，快....快过来扶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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