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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萧素素无奈认命

萧安良和七叔、定良在宁波等了几日,衙门的消息没等来,却等来了魏瑾岚。原来宸良等几人回到竹水村后,第一时间向族长萧沛仁原原本本禀告了在宁波这近一个月来所发生的事情。萧沛仁又挑了些重点让家婆告诉魏氏,好让她放心。谁知魏氏得知萧素素已经被城里的富商收作偏房,而萧安良已经向衙门递了状子后,连连说道“不好不好,这是要出大事了”。

她对大伯母和五婶子说“小叔这么做实在是鲁莽,不仅帮不了小妹,可能还会害了小妹”。

两位妇人十分不解,忙问“这确是为何”。

“伯母、婶子请细想,倘若这富商并未参与拐卖小妹,而府衙因为有状纸自然会上门拿人问个清楚,到时候必然闹的满城风雨,小妹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两位妇人听后连连点头。魏氏接着说“现在只希望府尹忌惮莫大人威仪,能暗地里处理此事,方能保小妹周全”。

萧沛仁家的连连赞叹“还是媳妇心细,想的周到,我们断是想不到的,只是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魏氏思索一番后说道“媳妇有事跟伯母婶子商量,媳妇担心小妹想不开,做出傻事来,想去一趟宁波看看小妹,芃芃烦劳婶子照管几日”。

五婶子这一个月跟魏氏相处的比婆媳还要好,芃芃也和小豆子玩熟了,五婶子自是愿意帮忙的,萧沛仁家的却有些为难“只是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去宁波府呢”?魏氏想了想说“这,我倒是不怕,宁波府相去不远,路程我也熟悉”。

萧沛仁家的到底还是不放心,回去和萧沛仁商量后,觉得魏氏说的很有道理,只是还得有人跟着,无奈之下只能派刚从宁波回来的宁良送魏氏去宁波。

萧安良看到魏氏吃惊之余,心里也稍稍安慰,魏氏到底是女人,自然比他们想的细致周密,也更能理解萧素素的心思。几个人相互拜会后,来不及聊闲话,萧安良先把萧素素写的信和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一跟魏氏说明。魏氏这才长舒一口气“我原本担心小妹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如此看来小妹倒比我们坦然”。

萧安良不好意思的说“可惜我过于鲁莽,没能早些明白小妹的意图,现在府衙李大人已经开始查办,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魏氏安慰萧安良“小叔莫要自责,事已至此,多想无用。七叔说的对,一动不如一静。只是眼下还有一件事更重要,既然我们已经跟小妹联系上了,有些事还是应该去问问她才能清楚,不知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进冯府一趟”。

“要说这冯府也不是什么侯门贵胄、龙潭虎穴,要进去也不是难事,只是小丫头现在被看管起来,能见到她还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才是最难的。恐怕我们又得麻烦玉竹姑娘和二姨奶奶了。”七叔想了一会子,写了一封信装好交给定良“定良,你去一趟永安药堂,把这信交给陈连生,就说是他家里来的家书,看后他自会明白,我们还是在这儿等消息的好”。陈连生就是定良找到的在宁波的熟人,陈连生是定良媳妇的本家堂弟,虽然来往不多,也是自家亲戚,让他去送家书最合适不过。

几个人焦急的等了一天后,第二天午饭后,玉竹带着一个妇人来找他们了。玉竹向他们介绍说“这位杨大嫂是二姨奶奶娘家成衣铺的裁缝,平日里都是杨大嫂进府替太太们量尺寸、裁衣服的,二姨奶奶让我们来带萧大嫂一起进府去见三姨奶奶”。众人顿时欣喜起来,连声感谢玉竹和二姨太费心帮忙。

玉竹接着说“各位无须多礼,萧大嫂就当做是跟着杨大嫂一起替两位姨奶奶量尺寸的帮手,跟着我就行。”告别众人,玉竹就带着魏氏和杨大嫂走了。

他们都没料到居然这么容易就能进去,还以为要费很多周折。其实,陈连生看到定良的家书后,也觉得这个事情不好办,虽然进府不难,可是带一个陌生人进后院还要去见被监视起来的三姨太,且不说要避开满府里上上下下的丫鬟仆妇的眼睛,就是那十几道门子的盘查也是躲不了的。陈连生趁着替师傅简山到冯府送账本的机会,给了前院干粗活的一个老婆子几个大子儿,让她去沉香院请二姨奶奶跟前的玉竹来,就说简山师傅有事情交代给她。这才把魏氏想见萧素素的口信传到刘红袖耳边。

刘红袖听完后说“这有何难,成衣铺不是经常来送布、量尺寸吗,你明天就去铺子里找我娘,就说我要找杨大嫂裁衣服,然后你们再去客栈接了萧家大嫂,要是有人问就说是我找来给我和三姨奶奶裁衣服的,自然不会有人为难起疑”。

这位杨大嫂来冯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多带了一个人竟然连多问一句的都没有。三个人总算过了前院,刚穿过花园,过了月亮门就到后园了,偏巧被太太房里的辛夷给拦住了,吓得魏氏大气不敢出,倒是玉竹落落大方的问道“辛夷姐姐有事吩咐吗”?

辛夷打量了魏氏一番,方才说“也没什么,只是二小姐的生辰快到了,太太前日得了几批时新花色的湖绸,还说要请裁缝来替二小姐置办几件新衣裳,还没来得及去铺子里请,刚好碰到妹妹带着杨大嫂来了,要是姨奶奶那边忙完了,烦请杨大嫂到檀香院替二小姐看看布料、量量尺寸”。

听到辛夷这么说,玉竹总算舒了口气“这是应当的,我这就带两位嫂子先去见过二姨奶奶,之后再带杨大嫂去见二小姐。”玉竹看着辛夷过了假山,才带着二人进了月亮门,穿过长廊又过了白降桥,这才到了沉香院。

刘红袖一心想给萧素素一个惊喜,转念一想,万一二人相见抱头痛哭,岂不惹丁香院外的人怀疑,于是好说歹说的把萧素素请到沉香院,跟门口监视的人说“你们看了这么多天也乏了,我今天请了裁缝来量尺寸,顺便帮三姨奶奶也量一量,各位要是不放心,大可到我院子里看着。”几个在门口鬼头鬼脑的婆子仆妇慌忙跪下连称不敢。

见到刘红袖后,玉竹把辛夷请杨大嫂给二小姐量尺寸的事情也说了,刘红袖微微一笑“刚好,你现在就带着杨嫂子去给珊姑娘裁剪,要是问起来就说我这儿有一位新来的魏大嫂帮忙,顺便拿点散碎银子给那几个盯梢的,他们也不容易。”玉竹心领神会,带着杨大嫂去檀香院了。

刘红袖这才起身对着魏氏拜了一拜说“今天为了避人耳目,没少在嫂子面前装神弄鬼,还请嫂子千万不要见怪,在这深宅大院里过日子,好多事我们也是身不由己”。

魏氏也连忙起身回拜“二奶奶说的哪里话,我家小妹多亏您多方照应,这几日若不是您从中调停,我们又怎么能这么顺利就找到小妹,二奶奶的大恩大德,魏瑾岚没齿难忘”说完又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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