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气疯了!
我不气馁!
我将稿子投给其他的报社,而他们给我的回信几乎一致:拒收我的稿子。
从此之后,就没人相信我所说的每一个字了。
我的邻居还举报我有精神病的症状,扰乱了社会的秩序。
相应机关对我做了检查,我还傻傻的和他们讲述在“巴耶内察勒梵”里所经历的一切。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被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我知道自己没病,可是,已容不得我去考虑了。
……
“巴耶内察勒梵”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绝没有半个字造假!我敢以人头担保!
1990年10月4日,天气阴天
我以为这本笔记会永久地埋在郊区的小木屋里,直至有人发现它。
没想到这么快就与它见面了。
……
几天前,一个自称是来自鹰帝秘党的人帮我办了出院手续,并把我带来这间破木屋里,要求我把笔记交给他。
自从住进精神病院后,我对任何人都持以一种极度的不信任。当他说他会信我所说的每一个字的时候,我这才放下心来,说过几天我再交给他。
我不知道鹰帝秘党是什么党派,也不知道那个人之于我究竟是友还是敌,我只知道,经历了在“巴耶内察勒梵”里所发生的一切光怪陆离的事情后,如今的我只奢求有人能知道我所经历的这些,便足矣。
1990年11月23日,天气晴天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辗转,终于到达雀儿山。为了引开克格勃那帮家伙,我们只能驾车前往雀儿山,帝党的人很会做社交,国际间的对话他们也能手到擒来,中文自然不在话下。
一个月前,他们不仅拿走了我的笔记,还企图从我口中套取相关情报。说实话,刚开始我对他们也是持以一种绝对的不信任,渐渐地,才晓得这个组织的做派和作风,在这里不能提及,总之我对他们有了很大的改观。
雀儿山还是和两年前一样,层峦叠嶂,云蔼降在半山腰的雪线以下,看起来像被人削去了一大截那样。
我还没来得及说那个进“巴耶内察勒梵”的入口在哪儿,他们就已经和另外一支探险队会合,向雀儿山深处进发。一路上我不敢多说话,对方是与克格勃相对立的组织,身处此等环境,少说话为宜。
另外,看人脸,那支探险队貌似全是中国这边的人,黝黑的头发和眼珠子,鼻梁不算高,和印第安人相差无几,不像我们苏联人,具有高加索人的面部特征。
1990年12月1日,天气暴风雪
刚上雪线,就迎来了一场暴风雪。我们全员只好在一块较为平坦的背风处搭帐篷住了下来,等暴风雪过了,我们再接着上山。
与以往我所看到的登山队或探险队不一样,帝党和中国探险队的成员们一语不发,甚至一动不动地坐在帐篷里,像是特种部队在执行任务那样,对于这种肃穆的氛围,不禁令我毛骨悚然。
1990年12月4日,天气多云转晴
经过这么多天的停滞,我们趁这个艳阳天,赶紧动身前往“巴耶内察勒梵”的入口处,中国探险队管“巴耶内察勒梵”叫“奇境”。
这么多天的相处,我和中国探险队的几个伙伴结为国际友人,与他们用母语对话,没想到他们说起我们苏联的语言也一样这么溜。
1990年12月10日,天气阴天
现在位于海拔四千两百米的雀儿山半山腰处,腾腾翻滚的温泉湖就在前方不远,我已经感觉到那股热气了!
奇怪的是,帝党的人和探险队的成员停了下来,搭了帐篷在里面集中开会,像是商量进了“巴耶内察勒梵”之后要应如何面对种种困难等……大概就是这些内容,而我和几个把风的小同志一起站在帐篷外。我望着眼前的雪山,想到又得回那个超乎人类想象的地方里去,不禁打了个寒颤。
1991年2月3日,天气暴雨
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写日记了。
“巴耶内察勒梵”什么的,统统见鬼去吧!
……
我又住进了精神病院,不过这次我是真的得了精神病!
我的左手臂废了,下个礼拜要做截肢手术。我的右眼球坏死了,下个月要做摘除手术。我的右耳朵没了,如今正缠着绷带。我不能下床行走,因为我的下半身已经瘫痪了。
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如果我不这么固执,不让自己的虚荣心得到满足的话,也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近百余人,能从那个鬼地方回来的,寥寥无几!
而回来的人,都和我一样,终身残疾!
巨型蟒蛇咬掉了我的眼球!
巨型食人花咬掉了我的耳朵!
那里是地狱!
是真正的地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