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一直延伸至巍柱与壁画的相接处,此刻,壁画里的太阳花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力量似的,由最开始的随风飘动渐而变成了如贪吃蛇一般狂乱地向四周伸展开来,可看做是一种变态成长。眼看着太阳花的根茎越来越大,花瓣越变越长,我才发现它们其实都是向着壁画的正中央,也就是斗兽场天花板的正中央生长去的!
不一会儿,各个相接处的太阳花花瓣在壁画的正中央交织在了一起,突出了一个更为显眼的太阳花图案!
图案形成了还不到几秒钟那样,就听“轰——”的一声巨响,类似于铝格栅的天花板骤然间裂了开来,并一块一块地往下掉,巨画渐而变得残破。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那些铝格栅掉下来之后,斗兽场一层的火势越来越大,敢情天花板的材料是易燃物啊!
眼看火势越来越猛,无脸女人快步走回队伍中,派出几名面具人,叫他们站在栏杆上,随后抛出一支探爪,牢牢地勾住了三层的栏杆,沿着探爪的绳索爬了上去,再将探爪往天花板外一抛,顺势爬上了天花板,最后放下一节绳梯,垂在他们面前。
“也放一节绳梯给他们!”无脸女人往上吼道。不一会儿,另一节绳梯便垂在了安迪哥的面前。
安迪哥首个爬了上去,我在切尔克上校的推托下第二个爬了上去,鹏哥第三,黎丽姐第四,大龙哥第五,切尔克上校最后。
我边爬边望着脚下的火光,心想:天啊!要是摔下去的话,不仅会粉身碎骨,还会被火烧得连渣都不剩啊!鹏哥像是感觉到了我的瑟瑟发抖,对我吼道:“希洋,别往下看啊!”
害怕归害怕,我依然紧跟着安迪哥的节奏,于是深呼一口气,正想把视线放在上方的时候,我瞟了一眼对面的南门,只见那里也有一节绳梯垂了下来,我不免奇怪道:难不成这个斗兽场里除了我们跟面具人之外,还有其他的人?
前脚刚踏在天花板上,后脚就一股热浪席卷而来,令人猝不及防。我们尽量往天花板的边缘靠去,好在那里有围栏。天花板除了巍柱至墙壁的部分尚未坍塌外,几乎全部坍塌完毕,若是以巨墙的角度从上往下鸟瞰斗兽场的话,正中央必然是凹下去的一个大坑,且有火舌在里面不停地逃窜。眼看火势越来越小,我们也随之松了口气。
巨墙的红光彻底暗了下来……天黑了?鹏哥也意识到这点,抬起胳膊一看手表,已过十九时。
奇境里的温度开始骤降,渐渐地,我能瞧见不远处的山体上已覆上了一层霜……敢情这里的气候跟沙漠差不多,说降温就降温啊!我去,冻得我牙床一颤一颤的,鼻涕都快流出来了。
面前有个口径不大的窟窿,往下可以够到三层的木质栏杆和被火烧得快要断了的阶梯。大龙哥一个飞爪过去,就收来数斤燃料,反复几次,一整夜的热量算是有保障了。
我裹着切尔克上校的军大衣,望着眼前的火光,还微微带有一些跳跃的火星,可身子却始终暖不起来。鹏哥从背包里掏出一口专门煮方便面的不锈钢小锅,架在火堆上,煮了些压缩食品,分给我们吃。我们其余人几乎都吃得狼吞虎咽,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加上体力透支,得及时补充能量。唯独切尔克上校不怎么吃,一直注视着前方,目不转睛。见罢,我也将视线集中在前方,这时我才冷不丁地发现对面也有一团火光,而围绕在火光四周的,是数以十个乌黑的身影。一开始我会本能地认为那些身影应该是五世堂的面具人吧,后来知道面具人是躲进了睡袋里,所以才没有生火,且就在距离我们仅不到五十米的黑暗里休息着,这么一来……对面的那群身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