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之转过身大步踏出门外,口中说道:“跟我来吧。”
两人的对话太过迅捷,李林风一时来不及阻拦。
事到如今,只能是拍拍陆争肩膀,低声道:“他是天玑境后期,你自己小心点。若实在不行,我会出面阻拦的,你莫要逞强。”
说着,便迈出门去,紧坠在李远之其后。
陆争连忙跟上,走出门外时,却见一旁的小厮迎了上来。
“哎呀,陆公子,这下可麻烦了,怎么会惹上世子呢。”
方才屋内的声音过大,连门外的小厮都听到了。
陆争自若一笑:“放心吧,我有把握,会没事的。”
“唉!”小厮叹了口气,苦着脸抱怨道:“世子也真是的,天天找我们姑爷的麻烦。我们姑爷可是他亲姐夫啊,连郡主的面子都不给。”
看得出来,这小厮是心向着李林风一边的,对李远之也颇有微词。
只是,陆争还是有些好奇,郎舅之间本也算亲密,怎么两人的关系如此僵硬。若说全是因为李林风不肯徇私提拔李远之,也不像。
“不知李大人和世子之间......”陆争试探地问道。
闻言,小厮面露几丝为难,挣扎了下,终是按捺不住欲吐为快的心思。一拉陆争,两人放缓了脚步。
只听其悄声说道:“其实,我们姑爷本不姓李,当初姑爷还未加入六扇门,也非士族出身,只是一白丁。门不当户不对的,郡主断无下嫁之理,是以姑爷便入赘了王府。所以世子一直都对姑爷有成见,瞧不起姑爷,认为是姑爷高攀了郡主。后来因为世子欲加入六扇门一事,两人闹的更不愉快了,便发展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陆争没想到其中还有这般隐情,门第之见一直存在,且经久不衰,就连豪门富户间都如此,更别说王侯贵族了,李远之有这番偏见倒也不足为奇。
“那...为何当初李大人不应允了他,凭其李州王世子的身份,纵是将其破格提拔,其余人应该也不会闹出太大意见。”
尽管话不中听,但世情如此,陆争所言非虚。
“唉。”却不想,小厮又叹了口气,愁眉道:“这事儿姑爷一直没说,但是我这几年一直呆在六扇门内,也看出了些端倪。按我猜测,这应该是指挥使大人的意思。”
话只说到这,小厮便没有继续往下说,但陆争已有几分明了。
经过削番之后,朝廷对各地藩王的态度已经很明显,荣华富贵可以给,高人一等的地位,也可以给,唯独就是不能掌权。
一个李林风应该已是极限了,李远之还想在六扇门谋有一席之地,显然超出朝廷的容许范围之内。在这件事上,李林风不过是做了朝廷的挡箭牌而已。
两人一路交谈,终是来到了一片空旷之地。只见李林风两人早已到达,边上还围了不少人,应是闻讯赶来看热闹的。
李远之看着陆争姗姗来迟,冷笑道:“这么晚才到,我还以为你吓得落荒而逃了呢。可惜,现在才知道害怕?晚了。”
毕竟李远之是李王府世子,在明面上陆争也不好将其如何,闻言也不和其争辩。
纵身一跃,来至场中央,神情凝重的看着对方,淡漠开口。
“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