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八苦即是“生。老。病。死。求不得,爱别离,怨憎会,五阴炽盛。怜众生无知,取苦为乐,饮鸩止渴。”
水月想起两人挑花芳菲中的初见,烛灯下的研磨,星空下的萤火,掌心里的红豆,赌书后的泼茶。
口中喃喃道“爱别离莫过如此吧”
看着黯然神伤的瑾瑜,水月毅然决然转身开门而去。
“我便是你们缉拿潜逃的妖女,要杀要剐,悉请尊便”水月挑衅道。
很快殿外的守卫军拉起警讯用的响铃,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卫军将水月围在里面,禁卫军们待命伺机而动,有一禁卫军原是禁卫军头目,是瑾瑜一派,因瑾瑜被削而被降职,知道只有水月一死自己才能复职有望,于是为了节外生枝便自作主张铮铮然拔剑刺向了水月,寒冷亮光贯穿胸口,长剑拔出,胸口血淋淋一片,禁卫军手中的剑因从水月胸口拔出而滴落着串串鲜血。
水月用手捂住被剑贯穿的胸口看着那个刺向自己神色狂烈而决然禁卫军,面露微笑的神色似乎对他有不尽的感激之情,那禁卫军看见水月的神情先是愣了愣,看着她那血染的衣衫然后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不敢再向前,水月努力支撑自己身体喃喃道“这样是最好的结果,若一切因我而起也当是因我而结束。”
赤霞宫中的婢女知水月与瑾瑜感情异于常人,虽不知两人发生了什么,当看见水月被刺便匆匆跑进去通禀给了瑾瑜,瑾瑜疾步跑出门外,却看见一戴着面具的男子将水月抱在怀中,周围的禁卫军都被那样夺人的气势震慑住,纷纷倒退了一步,瑾瑜本来满脸担忧的神色看到这一幕后不禁嘴角露出苦笑。
“让他们走吧”瑾瑜只是微微抬手便转身走向了殿中。
于是水月只是模糊中感觉有人将自己带走。
昏迷中醒来,只觉眼前的摆件都很熟悉——月心居,水月努力挣扎着起来,却被身边的侍女给劝阻道“姑娘你可是醒了,都昏迷十多日了,陛下见你还没醒来,也才离去不久,你这才醒来可别乱动,会影响伤口愈合的。”
“我是怎么回来的?”水月迷迷糊糊问道
“是殿下带你回来的,当时可吓死我们了,你怎会伤的如此之重”婢女随口问道
见水月神色黯然没再说话,便知自己说错话也不敢开口问些什么,只是侍奉水月睡下。
此次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换取瑾瑜的一切,以为这样便可以使他的生活回到原点,而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成为这里的祸星,自己原本也不属于这里,若是用自己的死来换取对他和天下的成全,也是值得的,水月这样想到。可是水月忘记自己是修仙之身,怎会轻易死去呢。
那天景云看着水月离去的背影便知以她的个性肯定会回灵羽国见他的,也好,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追了过去暗中观察所发生的一切,可是看着水月一心求死,心甘情愿被刺入那一剑时,终究还是不忍,不惧伏地伺机而动的禁卫军,将水月抱在怀中突出重围,正欲以己之力冲破重围之时,他从殿中出来了,一脸凌厉之色,景云暗想“这传说中的贪狼,果然不可小觑。”后来他放走了他们,景云以为他会恨水月,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谁知,他还是护着她。
蓝烟拜托水月去送点心给正在议事的景云和蓝弦,心中还欢喜的想象当两人看见自己亲手做的点心时议论赞赏的画面,可是,当水月走了一个时辰后还没回来,心中开始焦灼担心起来,担心水月是否出了什么意外,正欲派人去探寻情况,谁知景云匆忙赶来告诉自己,因为伽蓝有重要的军政大事需要自己即刻回去,让蓝烟随迎亲军队一同前往伽蓝,说这迎亲军队是自己挑选最得力的将士,而且已经交代好自己亲信途中随时保护她的安全,水月听得云里雾里,一夜之间水月和瑾瑜都消失不见,心中觉得奇怪,次日凌晨便随着迎亲队伍朝着伽蓝方向赶来。
景云既已亲自来到离耳迎亲娶蓝烟,虽没能第二天等蓝烟一起走,心中别扭,但却也不好发作,将那二十车嫁妆装车后将水月送出了皇城,两兄妹自是不舍,依依惜别,离耳的都成也因嫁公主而喜气洋洋,四处张灯结彩。
寒随一夜去,春还五更来。
离受伤已经过去了一月之久,水月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现在已经是初春时节,虽然春寒料峭,推开小窗看外面已经有了春意的萌动。
算着时间,再过几日,蓝烟也到帝都城了。
水月养伤的一个多月里都没有照镜子,于是坐在梳妆台前望着簪花小镜里面的自己,镜像中的人模模糊糊但是能看的出来轮廓变得削瘦,人也憔悴了不少,自从知道自己是祸星太微后,一直郁郁寡欢。
水月以为自己将是祸害灵羽国的罪魁,却不知道自从自己将星泪赠与蓝烟之后,太微便在星宿上重现。伽蓝祭天塔上的四位长老因想改天换命有违宿命轮回而夭寿仙逝,景云继位后便提拔新人为那高万仞祭天塔的四位长老早已经占星看到太微重现,于是惶恐将这消息传去给了景云,当水月逃离到伽蓝时,四位新任长老也是惶惶不可终日,却无奈于上位的景云密令他四人不可将消息传出,聪明的人识时务,当然他们选择做俊杰,自觉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