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就是如此短暂,有时候说嗝儿屁就嗝儿屁了。
时间流逝,一切都在发生着转变,这种转变中也许就隐藏着某个奇迹。
蒙小溅再次有意识时,她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之中,伴随黑暗的是无尽的枯腐之味,枯腐的味道让人难以呼吸。
整个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虽然不重可是却很不舒服。
下意识伸手推开压在身上的东西,东西很乱,随着推动上面洒落下许多黑尘。
黑尘呛得喉咙有些发痒,此时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为了争夺更多的新鲜空气,她只能不断的把身上的东西推走。
一番胡推乱扫过后,眼前突然穿进一缕白光,白光让久藏黑暗的眼睛有些恍惚,闭了闭眼她再次向白光看去,那是太阳发出的光亮,亮白中透着淡淡的金色。
看着这缕阳光她就像看到了希望一样,努力振臂将身上的东西扒开,入眼的是蔚蓝的天空,不远处甚至还飘着几朵纯净的白云。
眼眸的回馈让她心中滋生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没死。
细细感受了一下身体,发现头里的闷痛消失了,就连身体也没有任何受伤的感觉,甚至连衣服都没有一丝血迹。
没死这个信息让人兴奋不已,看了看盖在身上的腐枝烂叶,她伸手便去扒拉。
等身体上的杂物全部扒拉开后,她便再次向下倒去,躺在腐烂的枝叶浅坑里,微微闭眼脑海里开始回想之前的事情。
展览上自己明明被大射灯砸死了,可是死了怎么连棺材都没人给买一副,埋在这种腐枝烂叶里真的让人很不舒服,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问问安葬事宜,还有程轩表妹的那个得逞微笑是什么意思。
她心中还在不断乱想,突然一阵水响声从脚下那边传来,听到水声她只觉口中干涩无比,喝口水润润嗓子的想法下她便瞬间站了起来。
叮——
闻声不如眼见。
入眼的确实是水,可是却是一个男人在放水,他一手握着小弟一手撩着玄紫长袍,微肿的某物不断飞洒着液体,液体落在枯叶上不断发出水溅之声。
入眼场景让她心头一愣,心虽诧异,可她眼睛却不听使唤的直盯放水的某物。
眼睛一边看她心里一边自行安慰:我已经成年了,那个喷洒液体的东西也可以看了,以前虽然在动作片里见过一回,可是实体的总是更有教育I性,不用惊慌,不用惊慌。
她心里自我安慰不断,眼睛也是观察不断。
盯着飞洒液体的龙头,她心想既然都已经看见了那还不如再看个仔细些,全当是看真人版教材了。
某些人的自身修养还是有些欠妥的,不仅睁大眼睛仔细瞅着人家的放水兄弟,边看还在心里边嘀咕:
这个好像比片里的要白上许多呀,不仅如此,好像还要大上一些呀,真是可惜了,以前也只是在片里看过一回,不知道其他人的是不是也是这般模样。
心里嘀咕完,她才把视线从放水的某物一路向上移去。
入眼的是一身紫纹玄衣古服,腰间系着暗紫星纹紧身腰带,外加一件半透玄紫魔纹披衫。
黑与紫的交织,眼力不好非得混了颜色不可。
在向上,那是如锦缎般的墨发,头顶墨发被一个紫玉冕束起,脑后则是随背而垂落。
发丝轻扬中,那紫玉冕中横叉的雕玟紫玉喙发簪才最是华贵不比,那鹰嘴一般的弯勾上像是嵌着星辰一样耀眼夺目。
眼前这男子身形还挺伟岸迷人,唯一噎人的却是那张让人醉生梦死的脸……
他身高至少有一米九往上,一身古色服装将他身姿衬托的英气勃发,可偏偏这张脸却让人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般一臭万年。
他一脸火烧过后的红疤,疤痕满脸交错,鬼见了怕是都要退避三舍,这一张磕碜的疤脸上,一双暗紫瞳眸到是极为出众,他瞳孔幽光萦绕似要摄人心魄。
他大概是憋的时间太久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没放完。
不理会随地大小便的不文明之人,蒙小溅终于收回目光低头拍了拍身上的黑灰,刚拍完她便又不老实了。
她再次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因为此人的脸太过吓人,她只好微挪视线看向人家泛着些许红晕的耳垂道:
“我说演员大哥,你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尿完?”
一语落,空气瞬间冷了几分。
小解的孤忘尘周身寒气暗中涌动,他一张疤唇更是紧抿不语。
见他不说话,蒙小溅心知这种场景确实不适合交流,悠哉转身,背对她自认为不文明的男人继续说道:
“你还是尿快些吧,就你脸上的妆容,哪怕你是李yi峰我也认不出来,你不用害怕更不用害臊,反正你有面具遮着呢。”
她刚说完,身后的孤忘尘便双眸含冰直视着她的脊背。
现在孤忘尘已经解决完了,他一边整理衣衫一边冷眸死盯蒙小溅的后背,眼睛寒霜密布,心里更是怒火交加。
心想眼前这女人是傻的么,大胆观看男人私密之处不说,看完不走竟还不知羞耻的开腔搭语,凭她刚才的‘面具’二字她今天便不能活着离开。
整好衣衫,孤忘尘双眸恨不得在蒙小溅背上穿出两个窟窿来。
眼聚寒芒,他冷声出口:
“你知道我这伤疤是假?”
话音落,他伸手就向蒙小溅的脖子隔空掐去。
蒙小溅一直背身而立,她能明显感觉到身后男人的冰冷眼神,正要开口回话,突然脖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
伸手去摸,脖子上什么都没有,可是脖子上的冰冷窒息感却是的的确确存在的。
忍着窒息感她努力转身,入眼是无脸男伸手做出的掐喉动作,不明所以,她忍着脖子的无形束缚塞声问道:
“我脖子上……是你搞得……鬼吗?”
刚说完她便觉得脖子上的紧勒感再次收了收。
心中大感吃惊,她双手伸向脖子不停摸索,没有、脖子上什么都没有!
只是一小会儿她大脑就开始缺氧了,眼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心中不明,她只觉得这才刚活过来就要再去赴死了。脖子上不知是什么鬼东西,明明没有摸到,可是这要命的勒紧感却实打实存在。
她睁大眼看着孤忘尘心中嘀咕眼前这个演员在搞什么鬼,他干嘛摆出一副掐人的动作?
无知中时间一秒秒的过去了。
此时她感觉脑子已经眩晕的快不行了,脖子上的紧勒感依旧没有消失,可惜此时连说话的空气都没有了,肺里缺氧根本没有多余的空气可用。
然而与蒙小溅截然不同的孤忘尘。
他倒是挺享受这种感觉的,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蒙小溅的变化。
蒙小溅一张精致的脸蛋现在已经被憋成了通红色,生命垂危之际她一双金棕色的眼睛里也没有表现出求饶的软弱,她眼里除了眩晕就是不解和迷茫。
她那是在迷茫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切。
孤忘尘在蒙小溅迷茫的眼神下心稍微有了那么一丝松动。
他从不杀无辜之人,尤其是羸弱妇孺。
随着心底的松动,他便隔空收回了发出的内力,随即他将双手置于身后视线从蒙小溅的脸上挪开道:
“你走吧。”
他话音冷漠似冰,没有温度、没有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