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娃子你啷个不说话哟?”闷墩的话惊散了我的回忆。
“是你呀?你怎么找到我电话的?”我激动得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一切好像还在昨天,桥萧河很快就熟络起来,用欢快的语气告诉我:“这个就是缘分呗,先别管我怎么得到你号码的,明天咱们班要开个同学会,你把地址给我,我去接你。”
看来都是有车一族,我顿了一会儿因年少时的暧昧关系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
“子归你在听没?”见我闷不做声他又急了。
“好”这个字出来好像根本没经过大脑。
电话一断微信就冒出个新人在闪动,我看了看那头像不是照片,而是一盆水仙,那个花盆我很熟习正是毕业时送给桥萧河的,里面的水仙花开得很茂盛完全不是当年的纤细模样。
请求添加的语言很简单,就两字:是我。
仿佛在告诉我他与我有着亲密无间,心有灵犀的特殊关系。
“不要胡思乱想了”我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望着狭小而寒酸的生存空间,“自卑”二字莫名的占据了心田。
“噔噔”声响,桥萧河了个笑脸过来,接着出现一行字:把位置过来。
在他面前我何曾有过主见,不思不想就照做了。
收了地置那边沉默了,存好他的电话,我的心又热又乱,什么也做不了。
就傻傻的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音,连个时间也不约定。
算了吧,还是出去找单子填饱肚子要紧。
刚走进厕所,牙膏挤了一半手机又响了,一看还是桥萧河,这次他说话换了一种温润的商量的语气:“子归,要不咱们俩先聚聚吧,这么多年没见了,怪你过得还好吗?”
不知道他要怪一句什么话出来,反正阵阵暖流已涌至心间,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木讷着,那边却不再追问而是静静的等待回音。
“汪汪”狗坚强估是饿得慌,在我脚背上用舌头揩油水呢,正好提醒我快点答话。
“唉呀老同学,咱们孤男寡女的私下见面恐怕不好吧,你老婆知道了会不会有意见呀?“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这么大一句酸不拉几的话来。
那边像是在抢白,提高音量回答说:“只要你老公没得意见,我老婆就没得问题。”
这是什么道理,怎么听都有点教唆的味儿。
“他呀,他忙顾不上我的行踪。”我装得跟个贵妇似的,自己都被自己的演技给折服了。只是那个他还在公公婆婆家养着呢。
对方又不说话了,等了半天才道了一句:“今天你哪儿都不要去,我去接你。”
哪儿都别去我吃雾霾呀?想到这就剩下苦笑,也不知道那小子长成什么样了,都说男人成年后变化会很大,而且都快到福的年纪了不会长成一个胖大叔吧?
想想这个就觉得好笑,更让自己高兴的是我放开了自卑的情绪打算让他买两份保单,这个季度的考核不就又搞定了。
既然不出门那就胡乱下点面条和我的狗伴侣你一碗我一碗。
早餐后又躺回床上玩了好久的手机,终于等到他的再次来电。
“快下来吧,我在你楼下。”
我爬到窗台从来来去去的人群里找寻,盯了半天终于在一棵大树下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是他,不过感觉好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