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晗目光幽深地注视着怀中的关小乐，他能够轻易的读懂关小乐此刻的心情，在她那双朦胧的眼眸中，盛满了喜悦和眷恋，根本无需猜测就知道这是一个陷入爱情中的人，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因为每当他独自一人想起关小乐时，也曾在镜中看到过这样的眼神。

面对关小乐这样一往情深的注视，吴晗感到整颗心都要跟着燃烧起来，颤抖的伸手盖住了关小乐的眼睛，那缱绻的目光，杀伤力实在巨大，让吴晗差点儿维持不住那张冰山面孔。

吴晗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压制住对这个表情的眷恋，恢复了往日的冰冷，幽幽地说道：“尽管我很喜欢你这个样子。但是我不需要替代品。谢谢！”

手中的扳机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附带着灵力的子弹，一下子射穿了关小乐的胸膛，那原本喜悦的表情突兀的被惊恐所替代，关小乐张着嘴无声的喃喃了一句，一双满含爱意的剪水双瞳此刻也变得怨毒起来，不甘心的瞪着吴晗，让原本心智坚定的吴晗一阵恍惚。

最终还是砰的一声化作了片片云雾，融入到周遭的雾气中。

吴晗单膝跪下，双眉紧皱，平日里冷硬的薄唇，此刻因为心中泛起的剧烈疼痛而不停喘息着。吴晗脸色苍白的收起配枪，颤抖的捂住双眼，不想此刻的狼狈被别人看到。

尽管已经知道那个关小乐是假的，一时间吴晗在情感上仍旧无法接受关小乐的死亡，这个假人给吴晗带来的感觉太过于真实，枪声响起的时候，他看到关小乐露出了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表情，眼中唯一剩下的就是对他的控诉和怨恨，让他怔愣在当场，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在他面前分崩离析，消失的无影无踪。

忽然袭上心间的痛苦，让吴晗失去了往日的冷静，迷茫间只觉得那个假人就是真正的关小乐，脑中自虐般的不断回想着刚才发生过的事情。理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记得枪声过后，关小乐那原本爱意盈然的眼睛突然睁大，里面只剩下对他的憎恶和怨怼，让他的心骤然绞痛起来，他无法接受关小乐对他露出怨恨的表情，即便是假的也不行！

不停重复的画面，如同层层叠叠的海浪一般向他扑来，让他几欲窒息，只感到心脏一阵紧缩，关小乐的怨念仿佛已经化为一道沉重的锁链将他紧紧缠绕起来，无法挣脱，一道道斥责的声音不停缭绕在耳边，控诉着他的冷酷无情，连心爱的女子都忍心杀害。

吴晗想要反驳那个声音，却发现自己已经无力开口说话，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面颊流下来，心脏不停的收缩着，仿佛被一只利爪穿透胸膛紧紧握住一般，吴晗只感到一阵头晕耳鸣，大脑一片混沌，不多时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窒息的感觉消失了，吴晗精疲力尽的瘫倒在地上，在他眼前正漂浮着一朵千瓣睡莲，此时正发出莹莹的微光，将自己笼罩进来，吴晗的神志已经恢复了清明，知道这是落文宇又一次救了自己的性命，虽然心中感激，却没有力气多说些什么，只得闭上眼睛慢慢调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