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义也在进行一场人生最大冒险。
曾经他诸般嫌弃觉得让他抬不起头的姐姐,已经永远躺在哨子山公墓里。表叔拿就近照顾他当幌子,以抚养为借口将楼房占为己有。楼票名一改,那副嘴脸马上变了。
大他两岁的哥哥对他非打即骂,邵义连凶徒都敢捅,又何惧一个和他个头相仿的孩子。两人当场赤膊上阵,邵义带有哀兵必胜的决然和勇武,把油瓶倒了都不会扶的哥哥压在地上照脸猛锤,场面堪比昆仑决的笼斗。
年长两岁的哥哥本就胖的脸又大了一圈,肿成名副其实的猪头。
表叔回家看儿子这样,当时火冒三丈,一巴掌把邵义打的踉跄。邵义没哭,眼泪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流干了,再也流不出来什么了。
他恶狠狠地看着这一家三口,脑海里酝酿着血腥念头说出来能止小儿夜啼。
表叔四十岁的人了,却让一个孩子看的心惊肉跳。他缓和语气:“打架是不对的,打虎亲兄弟,你们要互爱互助,都是一家人,可不能打架。”
他那又黑又壮的老婆不干了:“你这个小畜生,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再敢打我儿子,我就把你腿给敲断。”
邵义夷然不惧,梗着脖子瞪着眼,脑子里想到要是雁翎叔遇上这种情况会怎么做。他忽然笑了,皮笑肉不笑的拍着自己的大腿:“来,你把我腿打断让我看看。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腿断的样子。”
他在极力模仿雁翎叔的语气,面不改色的撂狠话。
哥哥藏在表叔身后体若筛糠,表叔看着眼前的侄子,觉得脑后直冒冷气,他也想躲老婆身后去。
这件事终究要有个了断,这段时间他们怎么对待邵义,自己心知肚明。说好的让邵义上学,转头就不承认了。说邵义这个年纪重头学太晚了,当个后学末进和比自己小好多的学生一起,有什么意思?多丢人?不如去打工赚钱,养活自己补贴家里。
算盘打的叮当响,不但省了学费,搞不好还能多出一份收入。
可现在看来,眼前这个少年不是一只任人拿捏的绵羊,这是一匹潜伏在家里嗜血的恶狼,找到机会就要下口扑咬他们的肉!
一时间,心乱如麻。但让他交出房子那是痴心妄想,那样生不如死。正要说两句小话应付过去,邵义蔑视的冷笑三声,扭头走了。
他拿自己卡里的钱买了撒木萨、手抓饭、牛肉干、熏马肠、馓子,甚至还有一瓶白杨牌的烈酒,满满当当一大包。
电话卡被他抠出来扔了。
去了东站,自恃人小钻破损的铁丝,沿着铁路找到去乌市的运煤车,偷摸的爬了上去。躺在煤堆上,拿勺子挖手抓饭吃。喝一口烈酒小脸通红,听着火车凿击铁轨声,心里生出男子汉的豪情。
哈呀木也木赛,r。跟你们这群“加拉普”生活还不如去死,跟着雁翎叔那才是英雄好汉
蓝翎岛溶洞有例可寻,比如越南韩松洞。两者有些环境出奇的一致,区别在于蓝翎岛溶洞有许多天窗,人迹罕至,生物进化的环境闭塞,物种更加丰富。
只是潭水里的怪异生物,赵雁翎闻所未闻,绝对不是现有的任何生物进化而成。
它的头部像鲎,腹足类似蜘蛛有明显节肢动物特征,尾巴有一根弯曲的针可以灵活前后摆动,上面的细孔往外喷着水汽。通体黝黑寒光点点,口器犀利,窜出水面咬合时会发出金属摩擦声。全长近三米。
水浒传里描述老虎有三板斧:一扑一掀一剪。
实际那是扯淡的,老虎会降龙十掌,大爪子连击岂是一个狠字能形容的。
水中怪虫倒是真有三板斧:一扑咬,一扫尾,一n。
窜出水面咬空,它长而有力的尾巴横扫过来。赵雁翎拔地三尺躲过,岩石都被扫裂一块,石屑纷飞。见他没中招,后续的长刺径直而来。
人在空中,赵雁翎拽抖长鞭前倾身体发作,鞭稍好像炸裂的二踢脚在这空旷的溶洞里响彻震耳。怪虫尾刺被拨开,落地后抄起龙脊朝它扁状身体搠去。
怪虫回撤身体,尾刺再次迅疾如电的戳来。
再快也快不出心靶范围,赵雁翎双手持刀向上反撩,怪虫的尾刺被削断抛上天去,落在石台上抖动一下,刺尖儿冒出淡蓝色的液体。联想毒蝎黄蜂尾上针,就知被刺中绝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