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驾驶舱面对惊涛骇浪高谈阔论,说着南北半球的西北风和西南风的区别,讨论纬度和偏向力造成不同地区西风带的威力。不知道的以为是专业搞地理学的学者,懂行的就能听出两个青铜级别选手有多渣
“总算出了鬼门关。”
“是啊,又得清洗甲板了,全是水迹。”
拨云见日,阳光明媚,信天翁歌声嘹亮。
阿洛脸色苍白的出现,刚刚在房间里吐的稀里哗啦,此时还没缓过劲呢。
看见赵雁翎和于彪两人神色如常,他大吐苦水:“我真笨,在太阳墓南仓没找到好东西,以至于没能登上飞机。那帮见钱眼开,面对久未归家的游子连点同情心都欠奉。亏我还以为他们富有爱心和科学精神呢。”
人家没钱买机票,但手里多少有点贵重金属或者值钱的玩意儿。而他当时排在最后,没等挑捡,南仓就塌了。那些贪得无厌的囚徒被埋进废墟,让他至今心有余悸。手里有钱的人,早就坐第一班飞机离开,凯撒他们就在其中。
于彪撇嘴:“科学精神?麦克默多那里只有四种东西可以打动人心,酒精、大、性和最重要的金钱。为科学献身?理想?狗屁吧。”
赵雁翎想起酒吧内的荒唐,觉得匪夷所思。许多事,只凭想象力会距离真相越来越远。但他相信,的科考站不会是那样的,他坚信
不愿多想此事,他问阿洛:“你家是做什么的?”
阿洛也不隐瞒:“早期是肉乳加工,后来做进出口和房产。新西兰房价稳中有升,我进太阳墓之前是这样的。赵老大,我都联系好了,落地后签个字,你就能住进别墅了。新西兰环境不错,我觉得你应该移民过来。”
房价稳中有升,结果一栋别墅卖二十万纽币,合人民币一百万?一百万在赵雁翎老家能买两个十平楼房,外加装修。十万在京城某些地段买十平米新西兰移民条件苛刻,要么创业投资,要么技术移民,普通移民的难度较大。用钱砸的话,要花费的可能超过一栋别墅!
赵雁翎凭栏远眺,清冷海风把他清理干净的中发吹的缭乱:“不用着急,我两包辣条的回礼还没准备好呢。移民?那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生是人,死是鬼,即便没钱买房子娶媳妇也不走,即便要天价彩礼也不走。”
阿洛没觉得如何,于彪却双眼放光:“说得好,就凭老赵你这句话,我都快成你粉丝了。不过,两包辣条回礼是什么梗?”
阿洛也好奇问:“对啊,赵老大,辣条到底是什么?”
“辣条是种极品美食,无论你吃多少山珍海味,可当再次品尝辣条,还是会被它征服。如同非洲部分地区喜欢嚼卡特树的树叶,不吃饭也要嚼。”
于彪乐不可支,这老赵见多识广,能说会道,就是太特么能扯淡了。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仿佛说的是文化的重要一环。
阿洛却当真了:“那我等赵老大给我带些这种食物,必须好好品尝品尝。”
在场没有脾气过于操蛋的人,二世祖阿洛业已被太阳墓磨平了纨绔的棱角,在那里面囚徒是不看你外界高低贵贱的,各凭本事过活。
两天的时间里,几人聊的很愉快。教授闲来无事在船上拿船员的炭笔作画,内容是几人在船舷吹逼的画面。赵雁翎在旁看的津津有味,用外行指导内行的语气说:“教授,我觉得吧,这幅画画的惟妙惟肖,但以你站在甲板上的视角来描绘,缺少了点气势。这样吧,我在高空拍张照,以俯视的角度给你做参考。”
说罢,他蹬蹬蹬身手灵活的在客房的窗户外攀爬,然后用船员的自拍杆将手机延伸,咔擦给下面拍了张照。
在场的,包括船员在内都看的呆了。这是传说中的跑酷吗?
于彪说:“怪不得你满世界跑,这身手不让猿猱啊。”
“厉害!”
“赵先生不如指点指点我,说不定以后能当个动作替身啥的,就不用在海上遭罪了。”
赵雁翎把照片递给教授:“你看看,这个角度是不是比平铺直叙的画法更好?”
教授是个感性的人,做事单凭个性不论世俗眼光。之前因为和女学生一见如故下滚了床单,恰好学生父母背景强大,一怒之下把他送进太阳墓。现在看了赵雁翎的照片,当即把原作撕成瓣。
“赵,你是个很有天赋的人。我决定以这个角度重新画一幅。”
灵感如泉涌,心血来潮笔走龙蛇,不多时即兴之作出世。几人围聚,发现画作更像是电影的分镜头,但气势十足。素描不是素描,简笔不是简笔,混合了多种绘画手法哪里好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好。后面,还附上了他的签名。
“教授画的好!”
“我觉得赵老大很有绘画天赋。”
教授也对赵雁翎说:“赵,不如你来我们奥克兰大学吧,就学习视觉艺术。”
“再说吧,这幅送给我如何?”
“理应如此,我一届教书匠,恰好没有什么可答谢你的。”
然而,能让金烨派船去南极接待的人,会是普通教书匠吗?
第三天抵达了号称“南十字星”的新西兰,从“风帆之都”的奥克兰港口下船。
巨大的港口集装箱遍布,货船鳞次栉比,除此外还有许多帆船。赵雁翎他们乘坐的烛龙号,显得很不起眼。
在国内是深秋的季节,新西兰却是初春,不冷不热,气候宜人。
来接阿洛的是他母亲,出动了两辆奥迪。他母亲徐娘半老,穿着风衣很有气质,见了儿子宝贝的不得了,抱住了不放开眼泪唰唰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