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的村民按时按点来看,神秘人神龙见不见尾。开始出现流言蜚语,说近湾村附近风景优美,有富商准备修剪玻璃栈道,想路过是要收费的。
一天两天三天到了第六天来看的人就少了。
赵雁翎从未离开,七天常驻沙家浜。七天的养生期不容有失,否则前功尽弃。每天他就在山上吃喝拉撒,遥看初中生上下学,谈笑如常的爬木梯,看那些村民脸带好奇的来了又走。到了第八天,他开始架设阶梯。
考虑到山体的陡峭和露天可能遇到雨雪环境,他购买的阶梯梯面不是平的,朝内倾斜十度角。
著名的潘洛斯阶梯,永远走不到头的那种楼梯就是向内倾斜。
阶梯是拼装的护栏型材,耐腐蚀性强,理论可用五十年开外,但没有永久性材料,阶段保养是必须的,不能拿生命衡量质量。
他从山脚开始铺设,一层层向上。
因为常有村民过来,他事先爬山,将材料零散的放在每个平台掩人耳目。
近湾村村民说西南官话,属土家聚集区。近湾村出了个美人,远近闻名,大学毕业后嫁给了有钱人。美人叫张欣瑶,皮肤白皙,五官端正,眉眼间透着山光水色,方圆百八十里的钟灵敏秀之气都聚到她身上了。
张欣瑶不止一次强调,她不是攀大户,婚姻是自由恋爱的结晶。丈夫是大学学长,婚前并不知他家里有钱,而且也远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富有,几百万放现在时代还能叫富豪吗?
村民哪管你学长长的,村里那么多少年慕艾的的不见你多瞧一眼。但这事儿也不过是调侃,没有恶意。村子人口凋敝,分部零落,阡陌交通鸡犬相闻,苗汉间过的很和睦。
她恰好回娘家探亲,也听说了这件奇闻,好奇下去看了一次,同样没见到那个神秘人。
老家风景优美,她拿手机自拍。又来到梯道,就见山腰多了道身影。
好奇下来到山脚仰头看,现是个高大的青年。他手里拿着螺丝刀和扳手,耳朵上别着螺丝钉,嘴里叼着螺丝垫,正组装黑色烤漆的阶梯往那些锚固好的钢筋和铁管上搭建。动作灵活,度奇快。
拿手机连拍数张,当青年侧身,镜头抓拍到他的侧颜。
张欣瑶觉得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是谁,但却是大帅比一枚。
那人衣服脏兮兮的,头却洗的干干净净,碎零散的落着,腮帮子上蓄着短须。大冷天只着半袖,肌肉达,每个部位都堪称完美。
华国留胡子的男人不多,能留出型的男人更少。
脑海中灵光一现:赵雁翎!
和朋友谈论娱乐圈谁最帅的时候,张欣瑶曾毫不犹豫的说大胡和老赵。大胡是秀气的帅,老赵是阳刚的帅,不相伯仲。
因为赵雁翎的型变了,让她一时间没认出来。
他怎么会来这?看那架设了一半的阶梯,她恍然大悟。
老赵这是做好事不留名呢!
想到这,她捂嘴一笑,悄悄的躲在草丛里,在每个角度都拍了一张。
偷偷看了一会儿,觉得镜头外的老赵,认真干活的样子老帅了!
忽然老赵回头望了她这边一眼,张欣瑶及时的俯身。
当老赵继续干活,她悄然溜走。回去马上了个朋友圈,说“猜猜照片里是谁?”。
美女的朋友圈总能受到格外关注,尽管她已嫁作他人妇。赵雁翎的名气和当红炸子鸡比差点火候,可总归是公众人物,立马有人认了出来。
许多人纷纷留言问她,老赵在哪,在干嘛。
她一一回答,说在她老家云云。
消息不胫而走,赵雁翎苦心孤诣营造的低调氛围被张欣瑶破坏。
还好,没被她现秘密。
架设阶梯比较麻烦,而且需要熟悉流程。当天晚上临放学前,他只完成了三分之一。
在睡袋里休息,与妮薇视频的时候,上炸锅。
“看照片,老赵是一个人在干活。难道整个工程是他自己干的?”
“看来是了,老赵动手能力强,据说新西兰的别墅就是他自己装修的,风格独特,别具匠心。”
“牛逼了我赵,别人做慈善,捐款帮忙运送物资很了不起了。你是集买办、建设于一身,独立完成整个慈善工程。”
“我赵耳朵别着螺丝钉,嘴里咬着螺丝垫的样子太帅了有木有?”
“他这是在哪,这个季节穿半袖?”
这件事耸人听闻,不是手工,那是一座山的梯道。就个人来说,那是个类似愚公移山的工程,可赵雁翎似乎才离开京城不久。
照片里的阶梯栈道完成了三分之一,之字形向上延展,旁边还有护栏。懂建材的水友打出价格表,这种护栏型材性价比高,但完成整座山铺设,加上其它材料不算人工费至少至少也要百八十万。这种活麻烦,且危险,修建玻璃栈道的工人每天两千,可以想象困难和危险程度。
老赵不加任何保险设施,也没搭架,大型机械只能地面工作,运输全靠他自己完成,这简直是个奇迹!
严浩在他和妮薇视频的时候消息,说:“你的事了!”
严浩是知道这件事的,还出力帮忙了。
赵雁翎本意是为了省钱,自己干就是个成本价。将工程包出去,未必有自己干的快,还要靡费无数。现在去上一搜,现铺天盖地都是关于他单枪匹马修建栈道的内容,当时就懵了。
已经够心了,夙兴夜寐,殚精竭虑最后还是曝光了吗?
曝光了有个最大的麻烦,他需要面对一群不相干,有可能会帮倒忙的人前来瞎凑热闹。到时候不能利用空间,他最多就是个不用挂安全锁的普通工人,效率大打折扣他倒不是非得做好事不留名,呵呵,那情操太高尚了,担不起。本来以为做完后亮相拍照呢!
只好挂断视频,连夜去赶工。
黑暗对他来说无所谓,降温无所谓,霜降无所谓,餐风露宿是家常便饭。
他精力充沛,直忙活到黎明,可连轴转干活也觉得有些疲惫。所有的阶梯都架设好,太阳出来前很有先见之明的把木板铺设在平台。
早上起来,急匆匆洗漱吃饭去爬上上学的一群少年惊呆了。
一天一夜,整个阶梯栈道铺设好了,山脚下却不见任何器械和工人。谁能做到?
谨慎的他们,照旧爬梯而上。对不了解的事物抱有恐惧,这是人的天性,况且万一这楼梯不结实掉下去万劫不复。
看见台阶上的木板和脚印,偶尔可见的边角料,才确定这是人力所为。
果然,早饭点刚过,村民就全都来了。
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村支书亲自带队,全村委会都来了。
“书记,你说这是怎么个事?”
“咱们这太偏了,基建差,投资搞旅游不可能。我猜,这是有好心人出钱帮咱们修栈道。”
“给咱们修的?这要花不少钱吧。”
“那肯定。”
善财难舍,梯道以往不是没人曝光,可上不过热议一阵,口头说这里孩子上学令人心酸,没人付出实际行动。人道主义关怀不花钱,怎么表示悲悯都行。
难道村民不知道梯道危险吗?当然知道,知道又能怎样?谁能修的起?
张欣瑶睡得晚起得晚,在家便素面朝天,化妆直接省略了。她去厨房对付了一口,现父母不在家。出门打听,说去梯道看热闹了。
她到了梯道,就听见村支书他们议论。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张欣瑶从后方拨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