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形凶兽，你来我往的在太空里互相用脑袋伤害对方的脑袋。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相当于两人彼此间都受到了doubekill的物伤。

很快，两人都变得鼻青脸肿，满面血迹，狼狈不堪。

两人都气喘吁吁，精疲力竭。

赵雁翎脑袋嗡嗡的响，论求生欲，他不在安馨之下。论毅力，论对痛苦的承受能力，他是没有安馨强的。毕竟，老妖怪在无数岁月中，经历过太多的战斗了。

赵雁翎用脸紧紧地贴在她的脸上，防止她继续对撞的行为。

特么的，再撞就要挂了！

上气不接下气，赵雁翎咧嘴，嘴里全是血沫子“再这样下去，咱俩得提前死。已经这样了，活我是不想活了，死又不愿意马上死，不如咱俩就等到自然死吧，意下如何？”

“好！”安馨也笑了。“你比我想的还要强点。”

这时，赵雁翎偷偷的从空间里取出一团水，先漱漱口然后吐了出来。混合着血的水在防护罩里飘荡，碰到防护罩边缘又被弹了回来。

此时的防护罩，有些摇摇欲坠的架势，变得很不稳定。

他又取出止疼片，就着水喝下。

安馨听见他喉咙吞水的声音，冷声道“你耍赖？”

赵雁翎惫懒道“耍赖又怎样？反正都要死，我吃点止疼片，减少些痛苦有什么？”

说完，嘴里突然出现了牛肉干，大嚼特嚼。

他当然不想马上就死，好死不如赖活着。

所以，又偷摸的往防护罩里注入了些空气。

他有空间可以吃喝，安馨却不能。

所以，他坚信，安心的躯体会先死，然后他在趁机逃脱。

“对不住了，我现在想要小便，可能会尿你一身！”

说话的同时，液体就已经流了出来。

他还打了个激灵。

安馨眉头大皱“还要点脸吗？”

赵雁翎无所谓道“那难道你还想有卫生间可以上吗？我被你打的差点大小便失禁。”

因为需要僵持，两人紧贴在一起，交颈而立。安馨忽然用脸轻轻的在他脸上摩挲，声音变得悠长而富有某种韵律“看着我的眼睛。”

赵雁翎疲惫的大脑，有点不受控制的转了过去，四目相对。

在安馨的漂亮的眼睛里，流淌着一层深邃的光芒。

她的话像是魔音“你现在很疲惫，对吗？”

“对。”

“你是不是想休息？”

“是。”

“你现在安全了，陷入家人柔软的怀抱里。你要放松自己，闭上你的眼睛，你的妻子和女儿正在朝你走来，她们踩踏着柔软的草地，天很蓝，云彩像棉花糖，空气清新宜人。你可以放松了。”

赵雁翎双眼迷离，棱角坚硬的脸上挂着柔软的笑意。

安馨眼中精芒一闪。

等赵雁翎放松下来，她就会夺回主动权。

然而。

只听一声叹息，赵雁翎说道“真想她们啊，这种催眠能再来一次吗？做白日梦也挺好。”

“……”

这个沙雕怎么回事？怎么不懂得配合！

赵雁翎的双臂箍的更紧“再来一次啊，我还没体验够呢。真是太好了，正是我想要的生活。”

“滚！咱俩还是看谁先死吧。”

半晌，安馨又说“在1909年，我就接触了弗洛伊德，我给他了不少建议，他则把毕生所学交给了我。我随后的百多年里，深入研究了心理学。没想到，居然对你不起作用。”

赵雁翎笑说“那你可真有闲工夫，要是活的没意思，不如多去菜市场溜达溜达，研究个屁心理。越是粗糙生猛，越是藏着生活的真相，以前有人跟我讲，假如有一天你觉得活够了，就去菜市场溜达溜达。真想去啊，而不是陪你在这混吃等死。”

半晌无话。

防护罩越缩越紧。

赵雁翎脑袋已经有略微的昏沉，呼吸变得略微困难。

那是因为，这个狭隘的空间内气压变大，同时二氧化碳的浓度渐渐增高。

安馨说“三百多年前，我曾和印度的一个苦修者学习了控制呼吸和新陈代谢的窍门，所以我前些日子才能利用有限的空气活下来。现在咱俩僵持着，最后都会窒息而死，或者被气压压的血管爆裂。当我肉身死去，我的本体会冲出去，然后以冲出去的速度，永远的在宇宙中飘荡，依然会死。你难道就不想念家人吗？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建议，咱们一起回到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