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扭了扭纤细的腰肢,笑意盈盈地看着屠斜柯。
原来是被单于从雁门郡抓来的奴隶,屠斜柯恍然大悟,满是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侍女的腰肢。
“村子里人人安居乐业,耕作放牧,自得其乐。”
“可有人毁了那个地方,害的那里满目苍痍。”
侍女微微一笑,伸出玉手轻轻勾动屠斜柯的下巴,笑容中含着一抹悲伤。
“王子大人,你说毁去村庄的人该不该杀?”侍女继续追问。
“该,该杀。”屠斜柯压根没听侍女的话,他只紧紧看着侍女的身子,身体如同一只发情的野兽,猛然扑向侍女。
“那么,王子,你便去死吧!”
侍女的笑容缓缓消逝,换上如寒的冰冷。
屠斜柯脸色大变,张大了嘴巴想要喊人,却愕然发现自己出不了声音,脖子在渐渐远离。
“嘭!”
一个硕大的脑袋落在了床榻上,依然保持着惊讶的表情。
侍女拭去短刃上的血迹,轻轻一扔,叹息道:“倒是让你死的太轻松,没有一丝痛苦,我该折磨你的。”
侍女不紧不慢地换上屠斜柯的衣衫,戴好他的狐裘帽,悠然走了出去。
入夜时,女人再次钻进了屠斜柯的帐篷,她想找他理论,她不信屠斜柯会如此无情,直到她看到一具无头的身躯。
“啊……”
……
浑邪王愤怒地抱着儿子的脑袋,大子居然在单于营地的帐篷里死去。
女人缩在帐篷一角,颤抖地抱着双腿,眼泪不停地流着。
匈奴单于阴沉着脸,早已命令所有匈奴士兵将整个领地包围起来,不得放走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是她,一定是她杀的,那个侍女。”
女人双目无神,喃喃说道。
浑邪王一把抓住女人的胳膊,生生把她揪的站了起来,怒喝道:“是谁杀了我儿?”
“那个侍女,她,她……”女子声音断断续续,因为吃痛的缘故,泣不成声。
居然又是被一个女人所杀,浑邪王愤怒地就像一头受伤的豹子,将帐篷内所有的东西狠狠摔碎。
“追,无论多远都要杀了她。”
浑邪王颓废地坐在床榻上,两个儿子接连惨死,他也再无所顾忌,平静地凝视着单于,“单于,这可怎么说?”
单于脸色铁青,居然在自己营地发生这种事,无论如何,他都脱不了干系,他怒道:“此事,我必定给你一个交代。”
浑邪王冷哼一声走出了营帐,连夜带着儿子的尸骨赶回了浑邪部落。
一身皮甲的侍女远远望了一眼单于帐篷的位置,发出一声轻笑,牵着战马向着雁门郡方向走去。
一队三百左右的匈奴骑着战马在冰天雪地里飞驰而来,他们每人手中牵着三匹战马。
两个时辰之后,侍女眉头微皱,赶紧骑上战马,重踢马腹,也在雪地里狂奔起来。
漫天飞舞的雪花轻轻落在侍女的面颊,微凉的寒意让她时刻保持着清醒,也许进了长城便好,她暗自想到。
……
山脚下,夏无言早早升好了火堆,惬意地烤着一只兔子,那兔子是她在树林间抓到的,想着有些饿了,又忘记带干粮,于是便打算烤来吃了。
一阵脚步声之后,夏无言放眼望去,小道上出现了第一个人,是傅袛。
傅袛依然带着淡淡的傲意,对于他的出现,夏无言倒是没有多少意外。
傅袛也一眼看到了夏无言,看到她正在烤着什么,一时怔住了。
夏无言只是笑了笑,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烤火。
傅袛感激地笑着回应,放下行李,走到夏无言身旁默默坐下,一阵幽香便飘入傅袛鼻子,是女子特有的香味,只不过很快,便被兔子的肉香味淹没。
夏无言撕下一只兔腿递给傅袛,正色道:“喏,这是赏你的。”
傅袛愣了一下,木偶般接过兔腿,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心里突感一片空白。
“还不快吃,待会被其他人看到,你就别想吃了。”夏无言瞪了傅袛一眼,叹了一口气,明明很好的一个小伙子,又带着常人没有的傲气,只是年纪轻轻便傻傻的。
夏无言咬了一口兔肉,感觉还不错,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不停吐着骨头。
“谢谢!”傅袛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两个字,涨的满脸通红,也轻轻将兔肉放在嘴边,一口一口咬的很细。
“离妹,你在吃些什么?”
远远听到一个喘着气说话的声音,夏无言赶紧把兔子往身后一藏,挤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哦,是李鲜兄长啊,不错不错,快去休息一下。”
“等等,下次记得叫我军侯。”夏无言瞥了李鲜一眼,“没大没小的。”
“嘿嘿,这不没人嘛,人前我肯定叫你军侯。”李鲜嬉笑着挠挠头。
“傅袛不是人啊?”夏无言朝着傅袛努努嘴。
“傅袛兄嘛,他就一闷葫芦,我们自己人。”李鲜挤到傅袛身旁,搭着他的肩膀说道。
夏无言噗嗤一笑,闷葫芦形容傅袛确实很贴切,她向李鲜递去一个“说的真棒”的眼神。
傅袛嘴角抽了抽,无奈地咬了一口兔肉,眼神有些羡慕他们的亲密。
“傅袛,你哪里来的烤肉吃?”李鲜一把抓住傅袛的手,闻了闻兔腿,露出一个享受的表情,又看着烧的正旺的火堆,顿时恍然大悟。
“离妹,不对,军侯,还不快拿出来,你和傅袛吃独食。”李鲜幽怨地看着夏无言。
夏无言尴尬地将半只兔子从身后拿出来,撕了一块兔胸扔给李鲜,愤愤地说道:“还不快堵上你的嘴。”
她又看向傅袛,狠狠剜了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叫你吃快些,你吃的像个女人一样。”
傅袛一脸窘迫地垂着头,这军侯性子着实暴烈,不过却有些迷人。
“吃完赶紧查看你们部下到了哪里。”夏无言没好气地说了一声,“我去那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