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匈奴骑兵趁机深入其中,却又被后面的赵军接连刺死。
趁着赵军尚未补充空隙的时间,匈奴骑兵再一次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惨烈之极的殊死搏斗就在前方展开,被几千人护拥着的李牧始终不为所动。
他的位置距离前方交战相对较远,战斗一时半会扩展不到这里。
司马尚高声组织一波又一波的反击,额头青筋爆发,眼看着匈奴将要冲破防御,他高高地举起青铜长矛,为将士鼓气。
李牧用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击打着剑柄,眼光扫过战场的每一个角落,哪怕前方的厮杀声再惨烈,他舒缓的敲击节奏也丝毫没有变过。
直到前方的赵军军阵挤入匈奴骑兵,李牧平静的眼神微微一凝。
匈奴单于一眼看到了赵军战阵中的缝隙,瞪大了眼睛,一挥马鞭,化刀为指,指向那处缝隙,厉声高呼。
无数匈奴兵踏着同伴的尸体,挤向那处薄弱的防御地带,随着越来越多的匈奴兵涌入战阵。
赵军奋力抵抗,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在匈奴的铁蹄之下,只为身后的赵军赢得一丝反击之机。
突然,赵军中军的旗子动了,使劲向左右摇了好几下,即便是远在匈奴之后的单于也看到了。
他疑惑地抬头看去,就算此时匈奴骑兵已经踏入赵军军阵,他依然有种隐隐心慌的错觉,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
渐入白热化地战斗还在持续进行,单于懒得再想其他,眼下只要攻破赵军军阵,那么赵军便就回天无力。
单于再一次下达了攻击的命令,哪怕是死,他们也得死在赵军军阵里。
“呜……”匈奴两翼一里外不约而同地响起了号角声,为整个战场添上了一抹不一样的曲调。
单于震惊地放眼望去,瞪大了眼睛,只见左右各有两万左右的步卒与弓弩手混合的赵军,踏着滚滚黄沙,急步而来。
他的心仿佛一下子跌入了谷底,这便是赵军的杀招么?
眼下,两军交战在一起,如何去防御两翼?
他声嘶力竭地命令匈奴兵撤退。
然而,杀红眼的匈奴兵依然与赵军交织在一起。
这一次,他生生被赵军悍不畏死的气势震撼到。
赵军士卒死死抱住匈奴马腿,以命换命,在他们脸上看到的不是恐惧,而是解脱般的快意。
两翼的箭矢密不透风地射了过来,射在不知所措毫无防御的匈奴身上。
匈奴兵如同割麦子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终于有人意识到了不对。
眼看着部将即将攻破赵军主军军阵,已经打到了赵军中军大营,可是后续的匈奴骑兵遭到了一波又一波的伏杀,匈奴单于的心似乎在滴血。
司马尚挥斥着青铜长矛抵抗成群结队的匈奴骑兵,周围的亲兵一个个倒下,幸存的人脸上挂满了伤。
就在他以为要命丧于此的时候,奇迹发生了,匈奴骑兵退了。
单于喷出一口血,知道这场战斗再不退下去,就算胜了也是惨胜,那时匈奴子民又有几个能回草原。
到底是小看了赵军,小看了李牧,原来所谓的怯弱避战,都是他埋下的陷阱,等着自己一头扎进去。
他仰天长啸,悔恨交加。
忽然,他双目如鹰眼,锐利地扫视着战场,冷笑一声。
无数的匈奴骑兵终于发现两翼遭到了攻击,在最初的惊恐与错愕之后,迅速往后撤退。
在单于的指挥之下,死了几千人,却留下了数不清的无人战马。
可他们还是退到了十里之外的山坡之上,也是单于最初扎营的地方。
而赵军大多为步卒,一时难以追上匈奴。
这一战,匈奴阵亡近五万人,赵军阵亡三万人。
单于收拢残兵之后,仍然觉得尚有一战之力,赵军的杀招已然暴露,更何况赵军追不上他们的战马。
短暂的调整之后,他冷冷地望着远处追赶而来的赵军,狠狠地劈下右手,高声喊到:“杀李牧者,赏牛羊万头,女子千人。”
“迎上去,撕碎他们!财宝、女人任取。”
无数匈奴骑兵领命,兴奋之中带着一丝倦意,号角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箭矢再一次如暴雨般在双方头顶倾泄而下,十几万匈奴铁骑一起朝追来的赵军中军冲去。
半柱香的功夫,匈奴骑兵再一次包围了赵军。
单于再一次劈下右手,号角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十几万匈奴骑兵势若惊雷般地冲过去,天地震撼。
赵军将士毫不慌乱,几万弓弩手再一次攒射起来,短短一个照面,近万匈奴骑兵坠于马下。
然而,匈奴并不怕死,连人带马冲向了赵军的战车、木盾,后续的匈奴借着赵军军阵未稳之际,又杀了进去。
赵军一面补缺,一面缩小军阵,坚守阵地。
这时,中军的旗帜再一次挥动了。
匈奴单于瞳孔再一次放大,手里握着的宝刀掉在了地上都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