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冷衣雪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什么名字,赛狗?
她问:“这名字谁起的,也是周正?”
“不是,是我亲父母。我三岁的时候,爸妈在家庭迁移的途中被丧尸围攻,眼看跑不掉了,他就把我绑在家里的牧羊犬身上。他告诉我从此以后,我的名字就叫”赛狗‘,要让这条狗儿跑得比马儿快,让它带着我冲出重围。狗一直跑,一直跑,几天几夜没有歇过,跑到城墙外。当时,周叔在城墙上巡逻,看见了我,他荡着绳子就从后面追着得几千个丧尸的口中救下我。从此以后,为了我死去的爸妈和跑到累死的狗,我就叫赛狗。”“小猴子”一口气说完,就又埋头洗碗、洗杯子。
“对不起。”冷衣雪有些尴尬的说。
“有啥对不起的。”侯赛狗不以为意。
冷衣雪沉默了,她觉自己的痛苦遭遇似乎变重了。
侯赛狗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好像是一只蜜蜂在她心上蜇了一下,酸痛酸痛。她的眼前仿佛矗立了很多乱石,就像她命运的路上。
冷衣雪微微咬着嘴唇,在想自己的过去为什么没有像“小猴子”那样坚强。他们一样都是无父无母,身处恶劣的环境,为什么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可以做到如此轻描淡写,这背后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哀恸。
他们洗完盘子和杯子。冷衣雪瞥到“小猴子”有些阴沉的脸色。尽管他嘴上说的无所谓,心里还是很不快乐。冷衣雪知道很多时候语言是非常苍白无力的,自己有空劝他不如帮他把活干好。
Dawn城的人们生活的很凄苦,冷衣雪遇到的每一个平民的生活,都是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平民上还有贵族,有了贵族就有了特权者。在这个拥有特权者的丧尸世界,除了新贵族就没有不被压迫的人。
这又是凭什么呢?人们连饭都吃不上,就是为了在安全城里拥有一个栖身之地。
冷衣雪干完了活,回到自己的那件小房间里。她原本以为今天都见不到展曜瞳了。
没想到,展曜瞳突然深夜回到独角兽(Unis)酒馆来找冷衣雪。
他推开半掩着的房门,发现尽管夜已经深沉,冷衣雪还没有睡觉,坐在炉火前的椅子上发呆。展曜瞳惊讶的发现,前几天积极的冷衣雪不见了,她的面容似乎又回到了刚认识时的那种痛苦。他继续盯着冷衣雪没有出声,她孤独的坐在木头椅子上,双手攥着椅子的把手,浑然不觉有一个人打开门望着她。
冷衣雪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火炉,眼底有一种专注,两眼失神,视而不见,像个被世界遗忘的影子。
“嗨。”展曜瞳忍不住出声,“我找到了另外一个人能掩护我们出城。”
一片寂静的沉默,冷衣雪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展曜瞳等她的回答,等的皱起了眉头。
冷衣雪打破了沉默,“我们这么做有用吗?”
那种感觉又回来了,抑郁症又回来的感觉搅得她心乱如麻。就是从“小猴子”说他自己的身世的时候开始的,那种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