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辛雨双腿撇开跨坐在游秋背上,狴犴剑直直穿透乌青色鳞片,插入游秋后背,紧握匕首固定身形不被摔落。
游秋吃痛,头颅昂起,几要腾空而起,却被趁机闪入视野死角的季霖砍了一刀。
右爪上没有厚重鳞片,虽不至于被季霖手中的凡铁大刀砍伤,却也并非毫无感触。
游秋不再犹豫,顾不得后背匕首穿刺的疼痛,双翅大力下扑,扇飞了不少聚拢在它附近,试图攻击的西宁学子。
季霖因为在其爪边,又死死抓住它伤痛的右爪不放,这才勉强站立原地。
游秋一心想将背上的谷辛雨甩下,龙头破空,整个身形几近直立往高空而去。
若是此时被它摔下,怕是躲不开一死。
谷辛雨此刻双手死死握住狴犴剑,双腿夹紧在它蛇身两侧,整个脑袋都紧贴在游秋背上,以免被强劲风流带跑。
季霖死命抱住游秋右爪,同样忍受着身旁飓风的侵袭,只是头顶有游秋的肚皮遮挡,风力稍弱。
“辛雨,抓住它的翅膀……”季霖的声音悠远微弱,传入辛雨耳中。
“季霖?”谷辛雨听到声音,刚要回答,一团风灌入口中,使她猛烈咳嗽起来。
季霖吊在右爪上,尽可能提高音量,“别说话,照做……”
顾不得暂时无法停止的咳嗽和睁不开眼的境况,谷辛雨身体紧贴游秋后背,左手握紧匕首,右手颤巍巍往一旁摸索翅膀的位置。
翅膀上下扑扇,带动着翅膀周边的鳞片也一同运动,并不难找。
谷辛雨很快摸到了翅膀根,但想用手抓牢,却十分困难。
游秋并非鸟类,身上没有柔软羽毛覆盖。
有的只是坚硬如铁的鳞片和薄如纸翼却又锋利尖锐的鳞片边缘。
游秋越飞越高,身形侧翻,背后的匕首因为带着辛雨的重量,已有小半脱离了后背的伤口。
同高空坠落绝无生还机会相比,手上鳞片带来的凌迟之苦便算不得什么了。
谷辛雨向来是一个识时务的人,估摸着游秋挥动翅膀的频率,借着它扬起翅膀的那一瞬,右手五指已经完全捏住了翅膀。
狴犴剑也几乎同时被她的体重带落,离开游秋后背的伤口。
可谷辛雨还没来得及将另一只手也插入翅膀根。
如此一来,在强劲风力的鼓吹下,她只能单臂挂在游秋身上,支撑着全身的重量,悬挂在游秋身形右侧。
顾不得长时间用劲带来的手臂酸痛,或者说,此时此刻,她根本没有心力去思考自己身上的疼痛。
谷辛雨趁着游秋身形翻转之际,左脚勾向游秋后背,左臂握着狴犴剑,猛地往其翅膀刺去。
游秋翅膀正在用劲,冷不丁被匕首钉住,翅膀每挥动一下都觉得万分痛楚,凄厉悲鸣一声,身体打着旋儿往更高空而去。
翅膀上的匕首也很快被甩脱,谷辛雨再次陷入了单手悬吊的两难境况。
若是保持这般姿态,先不说她的右手能否忍住苦楚,单是她已经被消耗殆尽的体力,又能支撑她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