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逆鳞，触之即怒——难道不是吗？”

“嗯……你这话倒也没错。”游秋想了想，回答道，“这样说吧，纯正龙族刚出生的时候，他们的脖颈上是没有那一片逆鳞的。逆鳞之所以称之为逆鳞，正是因为当所有的鳞片都长齐之后，因为排不下位置，倒逆其它鳞片生长方向而出的新鳞片，称之为逆鳞。”

“那为何要倒逆生长？又为何在其他鳞片长齐后再生出呢？”

“这就得说起决定逆鳞长出的时机和原因了——”

或许是因为说起龙族的关系，游秋难得地耐心。

“据传闻，龙族本是没有逆鳞这一说法的，也不知多少年前，或许有千万年了吧，龙族开始大量殒落——那时的龙族身上并没有逆鳞——又过了千年万年，龙族族人中，逐渐有人在成年后生出了逆鳞。原本他们还以为是个例，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后来……”

谷辛雨惊讶插话，“后来所有龙族身上都长出了逆鳞？”

“是这样，但并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发生的事情，”游秋道：“一开始只是数量的增长，后来就成了绝大多数。”

“那后来究竟是为何，他们知道了吗？”

“第一批长出逆鳞的龙族并不知道，又过了极长的时间，龙族才逐渐意识到，并不是所有的龙族都会长出逆鳞，逆鳞的生出也没有特定的年龄阶段，而是一个时机。”

“什么时机？”

游秋叹了一口气，“那时的龙族数量已经十分稀少，种族内几乎都是近亲，他们无法在族内婚配，便开始在外族找寻心悦之人。”

“与外族通婚？”谷辛雨十分惊讶，“那龙族直系不是会越来越稀少吗？”

“那时候已经没有什么直系旁系的说法了，”游秋叹息一声，“除了我们这些血脉并不纯正的旁支，所有存活的纯正龙族都是嫡系。嫡系龙族与外族所生的子代，必有一位是蕴含纯正血脉的龙族嫡系，这也是龙族族人越来越少，却依旧能靠强大生命力存活下来的原因。”

“那逆鳞呢？是与外族通婚所生的龙族才会有逆鳞吗？”

“不是，”游秋神情是谷辛雨从未见过的沉重，“说实话，逆鳞对龙族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像是即将得知十分重要的答案，谷辛雨心跳漏了两拍，声音都仿佛不是自己的，“此言何来？”

“龙族素来傲慢无礼，眼高于顶，偏生实力强大，无人可以奈何。也有心如磐石之辈，到死也没有逆鳞生出，至少活得逍遥自在……”

“而那些生出逆鳞的……逆鳞生出之日，便是身心束缚之时。”

“为何这么说？”

游秋对此讳莫如深，闭口不谈。

谷辛雨几次追问后，游秋才叹息说了一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打听龙族，关于逆鳞和龙族的消息，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其它的，你自己慢慢想吧。”

游秋难得寡言正经，谷辛雨见其如此，只好将今日听到的收拢记牢，专心找寻剩余的无属草。

第二日晚间，谷辛雨炼出最后一件令自己满意的储物灵器，这才心满意足准备收手。

“游秋大哥，”谷辛雨将身前之物全数收拢丢入布包裹中，又扛起放在一旁的大刀，唤了一声在一旁护法的游秋，“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