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辛雨见石碑又是睁眼,又是开口说话,本就觉得十分诡异,仔细听了老者的话,指着自己的鼻子,“前辈,您是说,我是您口中的枢纽?”
老者半闭着眼,挑起眉,看着很是得意,“当然,老夫在这待了那么久,什么人没见到过。若不是你,这一群人可聚不起来。你说,你不是枢纽是什么?”
季霖看着稍有不耐,抱着手臂上前,“上次打听了户籍人口,说吧,这次还想问什么?”
碑雕老者也不恼,“你这小伙还是和原先一样,又狂又躁还没有耐心——不过嘛……”
老者转了语调,“既然今日枢纽来了,这问题我便该好好想想了。还是老规矩,每人回答一个问题。”
老者冲着刚退到一旁的谷辛雨努嘴,“姑娘,你过来。站他身旁去,我有问题要问你们两个。”
今日的季霖眉宇间似有焦躁,谷辛雨隐约猜到他这情绪同自己刚来时眼中只注意到了以一敌三的包梓有关,不免有些心虚。
季霖见她过来,往一旁让了半步,好让碑雕老者能同时看到他们两个。
碑雕老者的视线在二人身上停留,最后饶有兴趣看着谷辛雨,问道:“姑娘,我问你,你还恨他吗?”
谷辛雨不明所以,一头雾水,“我为何恨他?”
老者状似纠结,“这么说是不恨了?”
接着又问,“那你还爱他吗?”
这问题一出,在场的人都竖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错听一个字。
特别是夏希,她早就发觉辛雨自脚伤起就与季霖相处有些与以往不同了。
两位当事人自己也是如此感受,但两人都没说破,也就相安无事。
难道这老者当真这么厉害,可以看透别人的过往经历?
谷辛雨愈加不明,“前辈问这个做甚?不是每人一个问题就可以了吗?我自然不恨季霖。”
碑雕老者似乎很期待听到答案,听她这般回答,面上有些失落,想了想又自我安慰道:“罢了,姑娘家脸皮薄,我不问你了。”
季霖心中警铃响起,隐约觉得老者这话不对劲,脑中猜想的问题已经抛到了自己面前。
老者一脸八卦,“小伙,那你说,你对她什么感情?”
季霖自知躲不过去,瞟了眼身后四周伙伴,耳根有些发红发烫,如实说了:“她眼中有我,我便心中欢喜。可若我就在她身旁,她却没瞧见我,我便会焦躁难安。”
这话虽然临时,情感却是最真实的当下感受。
老者眉头紧锁,没再说话。
谷辛雨和季霖驻足等了一会,这才走到一旁,让其他伙伴上前。
趁老者打量包梓的功夫,谷辛雨看向身旁季霖,悄悄说了一句,“我不是故意没看到你,只是当时城门口人多,你身上又没有灵气光芒,这才晚了一些看到你。”
听了这一声吴侬软语的解释,季霖紧绷的身形放松下来,语气回复往常温和,“无妨。我随口说的,你别记挂着。”
谷辛雨见他松弛下来,安下心,看向碑雕前的包梓。
耳边传来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我能找到你就可以了。”
她知道这声音从何而来,心跳不争气漏了两拍,装作无事注意碑雕老者的问话,只有发红的脸颊出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