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成绩下来的那一天，林念起了一个大早，顺便约上了季白澈。

“我从来没有这么早起来过。”季白澈从出租车下来的时候几乎是半眯着眼睛的，他裹着棉袄连连打哈欠，“天都还没有亮。”

“大哥，你看看清楚，哪里天还没有亮了，马上就要知道成绩了，我好紧张啊。”站在学校门口，林念紧张地深呼吸了口气，她远远地就看见宣传栏上面的大红纸。

季白澈仰起头看了一眼刚刚露出头的太阳再次不给面子的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好不容易放假了，他当然是彻夜地玩游戏，这么早自然提不起精神。

“放心吧，你肯定第一名。”季白澈半依靠在林念的肩膀上，“我对你有信心。”

“季白澈，我是对你没有信心，不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林念侧头看了一眼季白澈后躲开了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肘，他的重量压在她的肩膀上一点都不轻松。

“我……好吧。”季白澈尴尬地搔了搔头，他其实真的没有信心。

林念第一时间跑到了初三栏下，虽然一个年级总共不到三百人，但是她还是找了很久，因为她从第一个名字开始找。

“在这里……”季白澈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名字，他指了指偏后面的位置，是一百五十七名。

“157名？”林念先是一愣，继而笑容慢慢地从她的脸上绽放，她眨巴着眼睛盯着季白澈看了好久后又转身认真地看向了宣传栏上的名字再次确认，“季白澈，我没有看错吧？你是在157名吧？”

“嗯。”见林念比他还要高兴，季白澈的心中渐渐地升起了暖意。

“天呐，157名。”林念双手合十喜不自胜，“季白澈，你看看，你才认真读一个多月，就有这么大的进步了，比上一次又进步了快五十名，如果下学期……”

林念的话戛然而止，她看见季白澈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而他现在正站在初二成绩栏下。

林念的心咯噔了一下，她双手紧握着书包带缓缓地走到了成绩栏下，蓝昀的名字赫然列在榜首。

这一次，她从第一名掉到了第二名。

“念念……”见林念脸色煞白，季白澈急忙安慰道，“你们就差了两分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季白澈，你现在可以让我捶一拳头吗？”

半晌，林念才把视线从蓝昀的名字上挪开，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好吧，她真的有点难过，这是她上附中以来第一次得了第二名。

“可以，随便你捶几拳头。”季白澈轻轻地抱住了林念微微颤抖的身子，“第二名也好，你偶尔也要让那个小子拿个第一名，不然，他老是千年老二也不好。”

“季白澈，我还是想拿第一名，我不想当第二名。”

林念紧紧地握住了季白澈的衣角，她现在委屈得想哭，但是想到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为这个哭，她只好强忍着眼泪。

“你把时间都花在我身上了，所以……退步一点点也是情有可原的。”季白澈只好把责任往他的身上揽，“你想想，我进步了五十多名，要是加到你身上……你这次不仅没有退步，还进步了。”

“能这么算吗？”林念委屈巴巴地看着季白澈。

“可以。”季白澈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妈和我姐肯定要夸你，她们会感谢你把我培养成一个中等生。”

“季白澈……”

“好了，好啦，走吧，去门口吃点早餐。”季白澈只好搂着林念往外走，他必须要想办法转移林念的注意力。

但是，他的办法只是暂时起到了作用而已。

等他们吃完早饭回校，正是所有人围着看成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