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汉江网咖之后，于千拿出手机看到裴珠泫离开不久后的一条短信。

“这份关系就只存在于那个房间里，离开之后，就不要带走了。”

对于这条信息，于千尺想不明白，但是他却在未经思考的情况下回复了“好的。”

……

回家后，于千尺准时打开视频通话。

画面里出现一个戴着银质眼镜框的男人，第一句话就是：“于先生，有心事？”

心理咨询按照小时收费，王重医的价格不菲，而且他的预约很满，因此见面就直入主题，这也是他对于客户的一种尊重。

对于王重医敏锐的感知力，于千尺见怪不怪，而且他在王重医面前也不怎么隐藏情绪。这也是当初建立的信任感，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多年之后，重新做咨询还是找王重医。

于千尺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我说一下这几天发生的比较在意的几件事吧。”

王重医点点头，调整了一下姿势，等待于千尺的讲述。

于千尺先把饭店的事情说了。

王重医在听的时候，偶尔会在纸上写写画画，但是大多数时候，目光都保持在和于千尺注视。

直到于千尺说完，王重医才说道：“于先生，你在关了饭店之后，有什么感觉？”

“空虚。”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于千尺的身体靠在椅背上语言和行为达成了一致。

看到王重医在观察他，没有说话，于千尺问道：“是因为没有达成和解而关掉饭店达成的吗？”

王重医推了一下眼镜，给出一个猜测。

“或许是因为你终于意识到大伯死了，你再也无法达成和解了呢？”

闻言，于千尺仰头看着天花板，似乎在和某个人说话。

“是啊，你走得太早，有或者是我来得太晚。”

王重医没有打扰，静静的观察着于千尺的举动。虽然这时候的于千尺一动不动，就是在发呆。

不久后，于千尺主动跳过这个话题，说道：“昨晚，我做了一个梦。”

“嗯。”王重医应了一声，在纸上写写画画。

等到写完，王重医才问道：“关于谁？Z还是J的？”

Z是周子瑜，J是金智秀。

王重医建议于千尺用代号指代这些人，主要是能够给于千尺保留一份安全感。

于千尺摇摇头，说道：“是……M（名井南），Z的同事，舍友（俞定延）。”

王重医点点头，在纸上做了记号，说道：“说说梦境吧。”

于千尺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梦境分为四幕。

第一幕：有一次我和M在她们公寓外聊天。她笑起来时，我发现她牙齿上有血迹。

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可能是牙刷太硬，牙龈出血。

不久后我就送她一个软毛牙刷。

第二幕：M的另一位舍友突然找到我，告诉我M把我送的那个牙刷的牙刷毛全拔光了。

我问她怎么回事，结果她在我面前把牙刷掰断了。

第三幕：M一个人乘坐火车，前往某个地方，而梦境里我并不知道是哪里。

一路上，她看着窗外，而窗外是海岸线。整个梦境的画面非常的安静，车在动，但是似乎什么都没有在动。”

说到这里，于千尺沉默了片刻，这才重新说道：“第四幕实际上是我醒来之后重新进入梦境才得出的。”

王重医点点头，示意道：“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