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实话,这第一件事到底难不难办?”等人都离开了,我拉过钟政问到,钟政摇了摇头,“不能说难办,也不能说好办,这山岗上至少几十个坟,而且还有没坟的,天知道有多少孤魂野鬼,不过三天也应该差不多了,只要东西准备的到位,好了,先睡觉吧,我昨天才睡了十个小时,好困啊。”说罢,钟政打了个哈欠,回了客房。
躺在床上,我却一直难以入睡,辗转反侧之际,我望向窗外,看到孙先生蹲在正房门口的台阶上抽着烟,脚下一地的烟屁股。我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出门走到孙先生旁边,他看到我,抽出一根烟递了过来,我这次没拒绝,而是学着玉玺把烟别在了耳朵上,“孙先生,您别急,事情总是要慢慢解决的嘛。”
孙先生狠狠地抽了一口,剩的小半截烟身吸完了,随后把烟屁股扔到了地上,一叹气,烟圈一个接一个,“我知道,我也相信你们,我现在只是在想怎么跟小宝解释,我不想让他因为这件事有什么阴影,他毕竟还小。”“没事,总有办法的,别急。”正在说时,玉玺也出了房门走了出来,冲我和孙先生点了点头,“孙先生,大晚上的睡不着,还是因为您孩子的事情吧。”孙先生点了点头。
玉玺坐到台阶上,长叹了口气,“您还是挺为自己孩子着想的。”“天下间哪有父母不为自己孩子着想的呢。”
“那也不一定,我父母就不是,他们一直想让我继承家业,可我只想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他们一直在限制我在约束我,却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我就像笼子里面的鸟,永远飞不到向往的蓝天。”玉玺说,孙先生看了他一眼,拿出烟盒子,取了一根给玉玺,又自己点了一根,“娃,我跟你说,我觉得你可能是误会你爸妈了,有时间的话多跟爸妈沟通一下,我觉得他们并不是想困住你,他们可能只是为了你有更好的未来,毕竟有路在前面铺着,你可以少走很多弯路,但中间肯定会有一些坎坷,需要慢慢来解决,更何况,孩子都是爸妈心头肉,你爸妈不可能不爱你,方式不同而已。”玉玺没说话,而是接过打火机,也点燃了烟,抽了一口,一呛,连咳了好几声,眼睛里都泛出了泪花。
“娃,你不太会抽烟啊。”孙先生说,玉玺摇了摇头,“好久没抽了,这个烟有点呛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钟政就起来了,问了孙先生这边有没有丧葬用品店,随后早饭也没吃就急匆匆地往那边去了,一早上不见回来,等到快到中午,孙先生的亲戚们都陆陆续续来了,每家都端着一个小碗,装着一碗米,米上点了几滴血。
“哇,这下倒是很上心嘛。”我说,玉玺点了点头,“一是因为终于肯相信我们了,二是因为亲属间本来就应该是这种关系,亲属,亲人,哎。”玉玺说着一声叹息,我知道他肯定还在想昨晚上孙先生说的那番话,便不再去打扰他,而是给钟政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人都到了,让他稍微快点,他回答已经在山岗那了,让我们准备好了就去。
于是我招呼那帮人带好东西,出发去了山岗。
那岗上到处都是黄纸,我往岗上瞅了瞅,看到钟政拿着一麻袋黄纸正撒着,我冲他喊了一声,他把麻袋放在一边,走了下来,大声说:“你们每家每户,找个几个坟包,然后把米分一部分撒在坟包上,别撒多,不知道有多少坟,能省一点是一点,然后,在我这领一些黄纸,等到一两点,听我口号,找一根树枝,把黄纸插到树枝上,把树枝插到坟里面就行,树枝别插太深,只要能不倒就行。”
分发完了黄纸,随后大家开始满山岗找坟,有村民路过,问我们是不是在开荒,还说这山岗土地肥沃得很,要是种东西肯定大丰收,只不过要注意坟。
忙活了一个多少时,找了大概几十个坟,做好了准备工作,钟政一嗓子,大家便将树枝插了进去,随后钟政说白天就这样,晚上我们再来,我凑过去问钟政晚上来干嘛,他说这一步只是封住,晚上才是正式搞事情的时候,还够的忙活呢。玉玺一听表情就变了,连声说晚上他还有事,肚子不舒服,痔疮犯了,不来不来!我一把抓住他,说你小子别想跑,练胆的时候到了,你不来我也要把你架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