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大正躺在木板上,旁边是自己的三个同伙,曲江池的道士太不讲理了,明明自己已经说了是来讨教的,还是把自己一行人拦在了门口,为首的道士竟然问侯了大刀陈的老娘,大刀陈的老娘是一般人能问侯的吗,尤其还用了大刀陈他爹的口气。不是都说道士讲究清静无为么,为何自己碰上的一个比一个无耻,除了门口嘴臭的道士,后边来的道士也好不到哪去,有个白头发的专朝人的下三路招呼,号称铜皮铁骨的憨娃就是被那老家伙用铁锹在肚脐眼下边来了一下给放倒的,自己的下边好像也挨了一下,现在还疼的厉害。
呻吟着想要起身的吴老大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捆的很结实,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娃娃正在看着自己,努力挤出个微笑说:“娃子,你家大人在哪,我等是云游的和尚,被道士欺负了,现在要回寺里治伤,不知道绑着做啥?”
侯大宝就是他看到的娃娃,此刻正研究几人带在身上的东西,听到询问就微笑着说:“假和尚哪来的寺庙,明明是前隋的骁果军,还把头给剃了,你们三个是汉人,我可以放过你们,但最里头那个突厥人的生死不是我能定的。”
吴老大挣扎着抬头看向最里边,图塔斤只正被绑在那,现在还没清醒,只好轻声对侯大宝说:“娃子,我等都是汉人,哪里来的突厥人,我等是慈恩寺挂单的,自然没有自个的寺院,你赶紧让人帮我等解开,我拿一百钱给你买糖人。”
听到钱字侯大宝的眼睛就亮了,在长安连吃口野菜都要用钱买,自己全身的铜钱已经不够两月开销了,赶紧问道:“钱在哪,赶紧说,不然就把你扔京兆尹去,里边那人刚才说梦话都是突厥话,你敢说他是汉人?”
吴老大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图塔斤只,要不是被捆着,自己都想掐死这驴日的,都他娘的被打成那样还能说出梦话来,为了活命只好低声下气的哄道:“娃子,我怀里有张票子,你拿去东市的皮货铺子就能换到钱。”吴老大想等侯大宝过来时直接把他压身下当人质,好逼着下人把自己放出去。却愕然听到侯大宝说:“路怀,你看我赢了吧,都说了这帮傻子会自己把据点说出来的,你还用什么刑,走叫上公主咱们抓探子去。”
吴老大嘴巴张得很大,自己好像什么也没说啊,那孩子怎么说据点抓探子,看到门口突然多了两个看守的唐军,吴老大头一次哭得眼泪鼻涕直流......
侯大宝与封言道带着九江来到东市,找了半天才看到吴老大说的皮货铺子,一丈多的门脸里堆着整整齐齐的几捆皮子,两个伙计正在一张张的翻晒,长脸的账房忙着算账,整个铺子估计有十来个人,侯大宝转头问九江:“你的侍卫能对付几个?”九江没开口,身后的老嬷嬷却说道:“老婆子和胖道士两人进去便可,人多了反而打草惊蛇,其他的护卫公主。”
路怀一脸疑惑的跟着老嬷嬷进了铺子,账房以为是来谈买卖的,赶紧请到里屋去。侯大宝等了半柱香还没消息,不由看向九江旁边另一个老嬷嬷,老嬷嬷仿佛知道侯大宝的想法,眯着眼说:“盏茶之后必见分晓。”
不用盏茶,话音还没落,在外边翻皮子的两伙计就提着棍子冲里屋去了。
路怀拍着衣服从里边走出来,做了个完事的手势,侯大宝就想带着封言道和九江往里走,被老嬷嬷一把拉住:“等苏婆子出来,我们再进去。”九江对老嬷嬷的话言听计从,耐心的站在一旁等待,不多时只见进里屋的苏婆子走了出来,老嬷嬷这才带着九江进铺子,依然是一副大内侍卫多隆的样子。
老嬷嬷让跟随的四个侍卫守住铺面,这才带着其余的人走进里屋,侯大宝刚进里屋就被吓了一跳,十来号人昏迷不醒的被捆成杀猪状,一个摞一个的堆在墙角,有些像岛国的SM场景。冷着脸的孙嬷嬷交代侯大宝:“要拿钱财就尽早,一会就会有宫卫过来。”
侯大宝和封言道拉着路怀就跑去找钱库,这年代铜钱又重又多,动不动就是百十斤,又没银行,只能找个房间专门放钱,路怀不愧是有功夫的,眨眼就找到钱库,上去一脚就踹开,谁耐烦找钥匙。
小侯和小封把眼睛瞪得比牛还大,这么大个皮货铺子,钱库里只有不到一百贯,孤零零的堆在墙角,侯大宝甚至看到了上边的灰尘。本着蚂蚱再小也是块肉的原则,三人来回七八趟才把铜钱搬马车上。正擦汗呢,就见一个武将带着人进了铺子,点头哈腰的跟两个老嬷嬷攀谈几句,就招呼士兵进里屋搬人,捆成死猪了只能搬。
回去的路上侯大宝问路怀,收拾这么多人如何办到的,路怀尴尬了半天才说道:“动手的是那个姓苏的婆子,我就负责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