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正带着人马往定襄汇聚,半路上遇到了梁师都的大将李正宝,拜见完毕后交给自己一个年青道士,还说这道士知道道门的很多秘密。颉利不相信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家伙能是道门的什么高层,当着合作伙伴的面上却不好发火,只能让手下把道士带上往定襄赶去。
可汗即将驾临定襄,小隋朝的人顿时忙碌不堪,虽然突厥蛮子不懂这些,可寄人篱下总得做些什么才行吧。萧皇后换上了艳丽的盛装,这可是当年杨广最喜欢的一套,小皇帝不懂祖母为何变漂亮了,睁大眼睛问:“祖母这是要见谁,穿的如此美丽?”
这是自己唯一活着孙子,也是丈夫仅存的骨血了,萧皇后低头摸着小皇帝的脸说:“突厥的可汗要来了,而今唐国与突厥连年征战,死伤的却都是我当年我大隋的子民哪,祖母想带你回到长安,哪怕不做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帝,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曾经的子民流血。”
大隋云中城,隋末时为突厥所占,改名定襄
颉利站在城门口,看着前来迎接的前隋遗民不厌其烦的做着各种礼节动作,转头对亲卫说:“勇士厮杀归来,不献上羔羊美酒,却只顾繁缛杂礼,有何用处,依我看,隋便是亡于此礼。”
进了城的颉利直奔隋朝小朝廷所在的那片院子,虽然很看不起懦弱的汉人,但却不得不承认汉人装饰房屋的能力真的很强,整个定襄最舒服最漂亮的便是这一个地方。
萧皇后站在院子里迎接颉利,旁边站着的是自己的小姑子义成公主,两人互不搭理,让小隋朝的人觉着奇怪。萧皇后对丈夫所造的罪孽深感痛惜,已经决议回归故国,可义成公主却不同意,并假借嫂子的名义将心向大隋的老臣名册偷偷转交给了突厥,硬是怂恿着丈夫颉利三番五次攻打唐国,执意要恢复大隋的疆域。
颉利带着侍卫走进了院子,随便跟两人打了个招呼就钻进自己的大屋里,住了大半年的帐篷让他无比回味这里的床榻,除了门口站着的那两个女人,义成公主是颉利的妻子,尽管这是她的第四任丈夫,但她却能理直气壮的到房里服侍。站在门口的萧皇后看到这一幕只能叹了口气,缓缓离开,看来颉利还是不愿答应自己的要求。
颉利半躺在清凉的木塌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义成递到嘴边的瓜果,正想叫侍女来场歌舞助兴时,侍卫通报欲谷设求见,对于自己的侄子,颉利还是很喜欢的,哪怕他战败了。
欲谷设被两个侍卫用木椅抬着来到屋内,愧疚地对颉利说:“可汗,欲谷设辜负了您的信任,让草原上的勇士流干了鲜血,还连累得力骨拙也战死。”
颉利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狼群不是每次都能捕到猎物,雄鹰也不是日日能抓到羔羊,再勇猛的猎人也会有失败的时候,你好好养伤,等到来年接着用唐人的鲜血洗刷你的耻辱。”
欲谷设抬着头回答:“可汗,我在太谷战场上找到了道门的器具,在长安的探子也抓到了两个道士,他们承认会使用让我大败的仙法,不过此法使用起来需要时日准备,不知可汗意下如何。”
颉利突然想起来半路上梁师都送来的年青道士,赶忙吩咐人带来交给欲谷设,吩咐道:“此人也是佛门自长安送来,估计是个要紧人物,连梁师都都派大将押送,你带去好好利用,只要成功了,阴山下的牧场随你挑选。”
被关在定襄地牢内的上官仪渴的要死,突厥人还没有牢房的说法,要么砍头,要么抽鞭子。关押上官仪的地方就是个普通的土坑,以前说不定是哪家的粪坑,刺鼻的骚臭熏得眼泪都下来了。突厥看守不懂大唐话,只要上官仪开口就是一鞭子,根本不管他的处境。躺在地上的小上官开始怀念曲江池,至少那里不缺水。
吴一把水倒在上官仪脸上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欲谷设嫌热,等吃过了晚饭才去提人,结果就是人晕过去了。交代完吴家兄弟好好照顾,欲谷设就被侍卫抬着去了城外的营地,可汗今夜要犒赏征战归来的勇士。
上官仪喝了水,就被吴家兄弟扔地铺上躺着,天气太热,连被子都不用盖了,还在虚脱状态的上官仪说话声不大,但吴大还是听的清楚:“敢问二位同门,可知突厥为何将我等绑至此地。”
报着烤羊腿大嚼的吴二大声回答:“突厥人让我两兄弟做个仙法,还不知道做什么,反正好吃好喝的都给了,连侍女都有,倒是你却莫名其妙的被扔在牢里,难道你做法失败了?”
上官仪听的一头雾水:“难道突厥这里闹鬼?自己在庙里和道观里待了那么久,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骗人法子,不如试试?”当即说道:“实不相瞒,小道乃是今日刚被绑到此,真不知要做何种仙法,家师所传法术极多,如需施展还要请两位同门协助一二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