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妃失笑道:“那臣妾便替二弟谢过陛下了,若真是有那合适的,臣妾再与陛下说道说道,倒也是解了臣妾母亲心中的一个烦恼呀。”
此刻颜桐正在自己的院子前面,侍弄着墨兰,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发烫,分明是没有感冒呀。
夜幕降临,夷陵王府内,柳如柠正在厨房里面准备晚膳,叶秋急匆匆的跑进来,看着柳如柠正在熬制羹汤,走到汤锅边拿手扇了扇香气一闻,一边闻一边说道:“好香呀,你这是炖的什么呀?”
“清汤越鸡。”柳如柠一边拿着扇子轻轻的扇着炉子,一边看了看在一旁气喘吁吁的叶秋。
“你这是刚从河里捞完鱼回来的吗?”柳如柠打趣道。
叶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什么从河里捞鱼呀,我刚从巡防营回来,王爷说了,等会儿晚膳,让你直接送到他书房里面去。”
“好的,我知道了。”
汤炖好以后,柳如柠将汤锅端到盘子之上,这才往易安的书房走过去,书房里面亮着烛火,瞧了一眼,却没人在里面,柳如柠将盘子放在桌子上,却看见书桌上倒扣着一本书,见着四下无人,走进一看,正是楚辞,翻开书,那一页正是“远游”,便轻声读了起来“悲时俗之迫阨兮,愿轻举而远游。质菲薄而无因兮,焉讬乘而上浮?遭沈浊而污秽兮,独郁结其谁语!夜耿耿而不寐兮,魂营营而至曙。惟天地之无穷兮,哀人生之长勤。往者余弗及兮,来者吾不闻。步徙倚而遥思兮,怊惝怳而乖怀。意荒忽而流荡兮,心愁悽而增悲。神倏忽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留。内惟省以操端兮,求正气之所由。漠虚静以恬愉兮,澹无为而自得。闻赤松之清尘兮,愿承风乎遗则。贵真人之休德兮,美往世之登仙;与化去而不见兮,名声著而日延。奇傅说之讬辰星兮,羡韩众之得一。形穆穆以浸远兮,离人群而遁逸。因气变而遂曾举兮,忽神奔而鬼怪。时仿佛以遥见兮,精晈晈以往来。超氛埃而淑邮兮,终不反其故都。免众患而不惧兮,世莫知其所如。”
易安原本是在书房看书,见着没人送来晚膳,便回房换了一套青色的大袖衫,这边便往书房走过去,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的诵读声传来,便站在门边,看着柳如柠拿着自己方才看的书,看着她这般样子,真和当年教学的安太傅有几分相似,她,许是读了许多书的吧。
柳如柠读完了,往后翻了几页,听见门口的细微的咳嗽声,抬起头,看见易安正站在门外盯着自己,于是匆匆将手里的书放到书桌上,往后退了几步道:“我实在是不该乱翻王爷的书,方才见着没人,便拿起来瞧了一眼。”
“只瞧了一眼吗?”易安饶有兴致的看着柳如柠道。
说着易安走进屋子,坐到桌子边,看了一眼还站在书桌旁的柳如柠:“还不过来服侍本王用膳。”
柳如柠这才走到桌子边将汤锅的盖子揭开,给易安乘了一碗汤,递到易安面前,看见汤碗还冒着热气,易安缓缓的道:“你若喜欢那本书,便拿去看吧。”
“不用了,近来也没时间在看了。”柳如柠如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