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是有何烦心事,今日我听家仆说,京城来人了?”孙甜倒完茶水一边坐下说道。
“是来人了,来的呀,还是皇上身边的中书舍人。”
“许为?”孙甜虽然长年养在深闺之中,但是身为兵部尚书之女,又哪能半点不闻朝堂之事,这中书舍人自是知道的。
“正是他,今日我本在府中与一众文人吟诗作画,吃酒喝茶,不知这京城之中竟然来人了。”易重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便是如今到了这襄阳,陛下从来便没忘记过我。”易重看着亭子外面飞过的一只鸟雀,感慨道“常言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可是鸿鹄又哪知燕雀之志哉。”
此番的易重,竟是孙甜这些年从未见过的,心中不免开始有了一丝担忧道“王爷,那许为可是说什么了?”
“他说孙太后思念孙儿,想接凡儿回江陵城一解思亲的愁绪。”
“姑母想念凡儿,那便由着凡儿回京城小住几日便可以了呀,何以让王爷如此烦心。”
“你以为今日那许为前来,真的是为了接凡儿回京与孙太后团聚。”易重看了一眼孙甜,便将余下的话语忍住了,这些烦心的事情,由自己烦恼便是了,便无须再增加她的烦恼,当下心想,孙甜嫁给自己之前,由着他父亲将她呵护的极好,又哪里会知道这皇家之事,于是微微叹了一口气,极力隐忍道:“夫人,你并非是出生于皇家之中的,所以你不知,这谣言,是可以杀人的,食骨钻心,连渣都不剩。”
孙甜当然是没太明白,只是想着,不就是姑母命人前来接凡儿回京相聚,为何便让易重如此担心。
“夫君,不如我修书一封,让那许为带给姑母不就是了。”孙甜提议道。
“不用了,我已跟那许为说了,凡儿感染了风寒,不便与他一道回京,他自是已经离开了。”
一个小男孩,约莫七八岁的模样,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躲在柱子后面,方才听到父亲说自己感染风寒了,这边便笑着跑到孙甜身边,对着易重道:“父亲,孩儿没有感染风寒,不信你摸摸孩儿的头。”
这边家仆在后面匆匆跑来,低头道:“王爷,夫人,都是我不好,世子跑的太快了,奴婢没追上,这才。”
“行了,你下去吧。”襄阳王性子柔和,看见易凡仿佛眉眼之中带了些温柔,便伸出手摸了摸易凡的额头“恩,凡儿没有感染风寒。”
孙甜拿出帕子擦了擦易凡额头的汗珠,满脸慈爱的说着:“你看你跑的,满身是汗,来,母亲给你擦擦。”
“我饿了,母亲。”
孙甜拿起一块糕点递给易凡,易凡便开心的吃起了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