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感觉怎么样？是酒不好么？”

“不好就吐了吧。我再给你换杯！”

陈子航催促道，男子闻言默不作声地摇了摇头，只听“咕噜”一声，男子将口中的老白干+陈氏高粱酒混合液咽入口中。

“酒入愁肠，化悲怨，凝决意！相思不成，悲悯天然！”

男子那双奇异的眼睛半开着睁着，两行清泪顺着眼角的皱纹落入脸颊。陈子航从他眼里读出了许多情感：懊悔、心酸、失望、欣喜...一个人怎么会在一瞬间流露如此多的情绪。

然而真的有。

他，他就是李寻欢。

“好酒！”

李寻欢由衷地赞叹一句，手上的动作极为迅速已经握上了桌上的酒罐。缓缓地续满了一杯。

一杯又一杯，或二两斟满、或一两不足、或二两溢出。不过十几分钟，陈子航已经给他添了两次酒，也就是他已经喝了一斤半。逐渐进入了无人之境。

“哈哈哈！此酒只应天上有，人世哪的几回闻！”

“好酒！好酒！”

李寻欢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手里还握着空荡荡的酒杯。不料只是起身的一瞬间，他连忙放下酒杯，面色忽然潮红起来，从脖颈往上红到额头。

“酒家，借归宝地一用。”

“您......？”

陈子航还来不及问，李寻欢已经就地盘坐而下，双手结印立在胸前，无形中传来一股带着巨力的气势，空气中传来压力，陈子航恍然惊醒，连退数步直至柜台后。

陈子航留意了一下门外，他还真怕有人发现这里的异状，就很难说清了。不过还好，陈子航看不清外面的情景，因为分不清外面是真天黑还是真雾气...

李寻欢修炼的时间并不长久，当那股无形的气势攀升到极致的时候，终于是逐渐降了下来。最直觉的感官就是空气中的压力减弱了许多，而且还在持续减弱，自己的呼吸也顺畅起来。

“好了？”

陈子航试探性地问道。

“好了！练武二十余年，卡在后天极限却是有近五年之久。今日却是有幸得此机缘福运，一朝突破先天化神龙。”

李寻欢一席话后，身上再无颓废，竟涌现出一股绝世的强者气势，比刚才他突破时还要强十倍。陈子航一惊，却又涌现出一股喜悦，急忙问道：

“是因为刚才的酒么？”

李寻欢气势瞬收，仰面笑道：“是！某李家二郎李寻欢！先生今日之恩，无以为报！”

李寻欢直起身子，双手抱拳对陈子航郑重深深一拜，随后袖口一转，伸出他洁白无瑕，五指修长的手掌。

“先生，此乃李某的贴身信物，承蒙江湖上各路侠客赏识，人称小李飞刀。先生可凭此刀让李某做一件力所能及之事，先生若有幸来李园，李寻欢必扫榻相迎，为座上宾！”

陈子航从那双足以让女人都嫉妒的手中接过飞刀。

李寻欢一笑：“哈哈哈！今日天色已晚，李寻欢还有要事要做！先生，就此别过！”

“探花郎一路顺风！”

陈子航手握飞刀，抱拳告别。只见李寻欢一步步踏入黑夜中，一道朗朗笑声由远到近传来：

“世间再无李探花，维我手中一飞刀。例无虚发，万法皆破！浮生，浮生，我李寻欢却不会轻浮一生！”

黑夜真正降临，一切都如梦似幻，那么形象具体，却又让人感觉不真实。手里的刀却是真的。

刀身很短，约莫七寸。薄如柳叶，轻如鹅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