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才听得方好嘶哑的声音开口：“善待？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这个你真的是没有必要提.......”他往后走了些：“今晚我睡客房，明早我让人整理一个房间给你。”

“可我喜欢这里，”在他出门之前，柯珺又叫住他。

方好顿了顿脚步：“那这里就给你。”

该怎么说呢？全府的人都知道，大人对夫人很好，府里的事情夫人可以全权做主，夫人性情也温和，俩人相敬如宾，只是从未一同宿过，这点府中的人心知肚明，却不敢说一句。

柯珺也从未奢求过什么。

其实事到如今，不都是她自己求的吗？

丞相之女啊！她若是不喜欢，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可若是重来一次，她还是愿意，左右这里也不是她的家，她不想再对方好要求什么，这样就很好。

春去秋来，转眼入冬。

方好去了中州又是半年，她在府中渐渐也都忘记了年岁几何，只是听到丫鬟说今日是十五，才恍然想起来，原来方好已经走了半年了。

而他们成婚，也一年了。

古代深宅大院的女人多愁善感也不是没有道理，尤其是她这种，方好又不娶别人，也没有点小三小四给她斗，好似把全部的东西都给了她，独独就他的心不愿意给，他们可以一起吃饭，一起喝酒，像以前一样一起看书写字，却也只能像以前一样，将她送到宿舍门口而已。

一年的时间，很容易想通一些事情的。

听闻明茴生了一个孩子，柯珺备了一份礼让人送去，不知道是不是入冬的原因，最近身子越来越懒散不爱动，在亭子里坐了一阵子，竟然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待醒来的时候，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雪了，周遭白茫茫一片，她身子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