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很认真的点点头,只是又摇了摇头。
“家里不同意,我只能偷偷出来,要不,你跟我对戏好不好,我可以演伊阿宋,你来美狄亚。”
苏笛皱起眉,想起她大学的时候有限的西方戏剧史课程,恰巧期末的课程论文她写的就是古希腊悲剧,对伊阿宋的故事稍有了解。
“算了,我演不来,始终觉得美狄亚太傻。”
“傻?”
“贵为公主,非要嫁给伊阿宋,生了两个孩子还最终被抛弃,伊阿宋还要娶别的公主,这不是傻是什么?离婚算了。”
苏笛不知道翻译器是怎么翻译“离婚”这个词的,只见青年听见这个词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相信。
“你在说什么?女人怎么可能离开男人?”
苏笛看了看他,想起来在这个贵族青年眼里,恐怕自己也跟奴隶差不多,自然不应该有这种想法。
她不想跟他争论下去,况且她正心情不好,不耐烦地挥挥手。
“说了你也不懂。”
说完,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青年抓住了她的手腕,苏笛手腕一抖,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脑子里出来,电流一样流向青年。
“你怎么样?”苏笛察觉到了异样,紧张地问青年。
青年茫然地摇摇头,“什么怎么样?我很好啊?”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其实什么都没发生?
苏笛看着青年无辜的大眼睛,内心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跟我回去吧,我们可以找一个你喜欢的戏剧一起演。”
苏笛撇撇嘴,“上次你还要抓我回去呢,怎么,这次不用抓的了?”
青年眨巴眨巴湿漉漉的大眼睛,让苏笛想起小鹿一样的动物。
然而这只小动物下一句话却是充满了暴戾之气:
“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我就把整个剧院的人都杀了。”说完,还一脸得意地看着苏笛,像等待表扬的孩子。
苏笛抬起眼睛,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样,“你疯了吧?我跟这家剧院有什么关系?你要真的去做,那随你,但不要告诉我,记住,由此产生的后果,是你的,是你动手杀了人,不要把罪责扣在我头上,我走了。”
说完,苏笛转身离开。
她最受不了被人威胁,被倏忽植入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又困在这个大概是公元几十年的古罗马,她已经够倒霉的,这些天流浪街头,她已经忍到了极限,居然又出来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神经病青年莫名其妙威胁她,真是见了鬼了。
苏笛的话似乎让青年愣住了,他愣愣地看着苏笛离开,眼睛里竟然慢慢蒙上了一层泪水。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过我”青年喃喃道,说完,竟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走到门口的苏笛听见哭声,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在地上大哭的青年,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前一秒还暴戾地威胁杀光所有人,后一秒就伤心地哭泣?
青年的哭声在夜晚显得格外清晰,苏笛赶紧跑过来,蹲下,拍着青年的肩膀。
“你怎么了啊?好了好了,别哭了啊。”
青年见苏笛回来了,止住悲声,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抽泣着说:“我老师也是这样,他走了,他不要我了,为什么你也这样?我威胁老师也不管用”
苏笛揉了揉青年乱蓬蓬的卷发,手感让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养的小狗。
“你父母呢?你是个贵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