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好。”陆星河礼貌地打招呼。不料，流浪汉瞪了他一眼，眼神非常不友善。

陆星河压根不在乎，继续说：“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请问你今天早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响声？因为这里发生了性质很恶劣的案件，你的证词对案件或许会有帮助。”

流浪汉看到陆星河很有礼貌，这才稍微收起敌对的姿态，不咸不淡道：“我一上午都在那个烂尾楼里，但什么都没听到。”

“呃，你再仔细想想，雷声也没听到吗？”

流浪汉冷笑：“来了这么多警察，多半是发生了杀人案吧。你们不就是想问我有没有听见枪声吗，还想用雷声来唬弄我，是不是把我当傻瓜？”

“没有这个必要。我只是不想引起你的恐慌。”

流浪汉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完了还放在嘴边吹了一口气。他的态度不知该说傲慢还是敷衍，完全不像一个流浪汉在大众心中的既定印象。

流浪汉说因为昨晚下了雷雨，所以自己躲在烂尾楼中躲雨，今早醒来就一直躺着望天，哪里也没有去。

“我刚才正在昏昏欲睡，这个人——”他指了指将他带回来的警员，“态度非常恶劣，问我问题我不答，就生生地把我拽过来了。”

警员严肃道：“你有责任配合调查！”

“我虽然现在是这个境遇，但以前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也不能对我这样。”

他这话，陆星河是相信的，因为他邋遢的外表下，那种不可一世的讨厌气质压根儿没有变。

“那你到底是谁？”陆星河逼问。

“我是谁不重要。我最后说一遍，今天上午，一整个上午，除了你们在这里吵闹，我没有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

几人都被他噎住，却也无可奈何。问遍了周围能找到的人，只有这个流浪汉是离尸体最近的一个。如果连他都没有听到枪声，是不是就更能证明，这里不是第一现场？

陆星河又怀疑是枪上装有消声器，不过很快就被警员否定了。

“电影里那种能完全消声的消声器是骗人的。枪支上就算装有消声器，开枪后，枪声往往还是会超过100分贝，甚至接近200。要知道，超过140分贝就可以致聋了，在这么空旷的地方，即便是用了消声器，他在那个位置，不可能听不到。”

带队的警员琢磨了一下，更加坚定了另有作案现场的想法。他马上调派人手，往更远处搜查相关的蛛丝马迹。

流浪汉打了个呵欠，眼神中露出轻蔑。陆星河看到了，觉得他实在可疑。

不过，他并不是怀疑流浪汉是凶手。首先流浪汉穿得很单薄，身上没办法藏枪，把枪藏在附近也很容易被搜查出来。

其次，流浪汉如果是凶手，明明可以逃走，却仍躺在烂尾楼里等着被发现，这不是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