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明白了又如何,他万炜若是不想外面都传他不近人情这些,只能留下薛濂这条小命了。
“薛侯爷,算了吧,薛濂不过是顽皮了点儿,相信这次吃了教训,之后不会再犯的。”万炜开口道。
而随着万炜这开口,那薛钲终是有了反应,直接毫不犹豫的扔了鞭子,十分豪爽道:“驸马爷,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听你的话,放过我这不争气的儿子了!”
万炜闻言,心中又是暗骂,老狐狸,什么叫听我的话,你恐怕从一开始就没想打吧!
“没事!没事!是个人都会犯错,左右是薛侯爷的要求严格了些而已,不碍事的。”万炜道。
“好!”薛钲接过仆人送来的汗巾,擦了擦手上的汗液后,又继续道:“不知驸马爷所来何事?”
“能干嘛?我都亲自来了,还不是为了赌坊得罪国舅爷的事情?薛侯爷,咱明人不说暗话,赌坊的事情你必须了结,我可不希望国舅爷记恨上我,另外该给我们的分红,你们薛家必须给齐我们,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万炜也不想和薛钲在那里打迷糊眼,直接把他的要求提出来了,他也算是看明白了,薛钲这般模样就是在等他说条件,保他儿子的,绝不给他其他理由,所以他也不废话。
果然,本来还装作若无其事擦手的薛钲,听万炜这话也是愣了一下,而后平静的点了点头道:“万驸马放心,薛某就是砸锅卖铁,当空了这阳武侯府,也保证国舅爷那里,然后断不会牵扯到您身上的!”
“那就好,薛侯爷,这事情你好自为之,咱们赌坊其他皇亲勋贵可对你这宝贝儿子不满得很!今天我暂且饶了他,他日再出什么事情,就别怪我万某人不念及你我这么多年的情分了!”
“薛某知道!”薛钲点头应道。
“好!再见!我们走!”万炜见薛钲这般回答,索性也不再留恋,招呼了万全等人离开。
阳武侯府外,万炜脸色依旧不好的上了轿子,想来是他还在记恨刚才他被薛钲使招阴了的事情。
“驸马爷,咱们真就这么算了?那薛侯爷这么算计您,说什么咱们也不能这么走啊!”万全在轿子旁,透着轿帘子,对万炜道。
“这事情不这么算了,还能怎么着?你没看刚才阳武侯府外,聚集那么多百姓吗?我刚刚在他们面前替薛濂求饶,如果马上就反悔的话,我在民间还有什么名声?要是传到宫里,你说皇帝会怎么想?咱们家和皇帝差了三辈了,已经不怎么亲了,不能出其他差池,否则没了皇帝宠信,说不得这攒了几十年的家业富贵,就得没了,他薛钲也就是吃定了我不想身为皇亲名声有亏,才这么干的。”万炜十分咬牙切齿道,显然说是把这件事算了,但心里还是对自己被摆了一道有些记恨。
万全见驸马爷模样,也是不敢再问,悄悄关了轿帘子,命令仆人抬轿离开。
府内,薛钲见万炜带人真的出了府邸后,这才对薛府不知所措的仆人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关了府门,治愈小侯爷?真要小侯爷死了才安心吗?”
一众仆人被薛钲这前后两面弄迷糊了,直到管家薛安又大喊道:“都呆着做什么?还不听侯爷的话,做事啊!”
大概是长期被薛安指使安排府里工作,他这大喊,真是有用,那些仆人如梦方醒的按吩咐行事。
薛钲见仆人做事后,这才对一旁早在他松了马鞭后,在薛濂身边哭得梨花带雨的薛夫人和薛昭蕴母女俩道:“夫人,昭蕴,你们别哭了,赶快请大夫治疗濂儿要紧!”
“现在知道心疼儿子了,刚才你抽那么多下,还下手那么重,难道就忘了濂儿是你亲生儿子吗?”薛夫人哭着喊道。
“我怎么不心疼濂儿呢?我今天要不这么对濂儿,恐怕万炜来了,他就没命了。现下所有的勋贵外戚,都想着巴结皇后家族了,就你这个不成器的逆子,竟然惹上了国舅,还连带着害了万炜,你说那万炜来府里能饶得了他吗?咱们阳武侯府没落这么多年,现下都不如万驸马家了,若是万炜真要弄死濂儿,你我能有多大把握救他?”薛钲指着薛濂怒喊着,话语里,虽说愤怒,但更像是慈父的怒爱,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为了保儿子,他也是豁出去了。
“什么?惹了国舅爷?怎么回事?”薛夫人被薛钲这话弄懵了,反问道。
她被薛昭蕴从后院喊来时,也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女儿说薛钲要打儿子,出于爱子心切,知道很少动手打薛濂的薛钲,一出手必然不得了,便跑了,但对于薛濂闯下什么祸,还是不知道。
“这事情,你问昭蕴吧。”薛钲说完,又对薛昭蕴道:“昭蕴,照顾好你母亲哥哥,把事情告诉你母亲,为父要出去当些府里的东西了,濂儿这事情,咱们阳武侯府是真要倾家荡产去赔罪了!哎……”
说完,薛钲又是叹息一声,回身往书房走去。
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薛昭蕴知道,父亲是去找他那些收藏的古玩字画,拿去典当凑银子,或者选出精品,去向国舅爷赔罪,以及赔偿赌坊其他股东的分红了,至于向张璟要那些钱,那明显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