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恩怨?”闻言,张璟疑惑道。
“嗯!”李进忠点了点,当然他也没想遮掩此事,很快便解释道:“国舅爷应当明白,宫里是个尔虞我诈的地方,一不小心就容易得罪人。若碰巧得罪了卢公公这样位高权重的人,那基本上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我那兄弟就是前些搬东西,撞倒了卢公公,就被卢公公带人打骂了一顿,这还不解卢公公的气,后来更是派人直接把他逐出宫去了。”
“原来是这样。”张璟点了点头,转而又有新的困惑道:“就算他得罪的是掌管东厂的卢公公,可这么直接被逐出宫也不应该吧?他上面的大珰呢?怎么不给他求情?卢受就算再怎么嚣张跋扈,有人求情的话,也不至于为一个撞了他的人这么动怒吧?大不了,宫里面卢受不想见他,有大珰出面,送到凤阳、金陵那些地方,给历代先帝们守陵种菜,也比赶出宫里无依无靠,生活没着落的好啊!”
“这便是我那兄弟倒霉的地方,他上面的大珰早就年老死了,而他自己在宫里到现在也还没混出头,想转其他的大珰名下,可人家都嫌他太老了,不中用了,不要他。”
李进忠摇头叹道:“本来,以他的资历,就算没混到什么职事,在宫里普通人也不敢对他如何,可偏偏,这次倒了霉,得罪了人,而且还是咱们的老祖宗?”
“老祖宗?”张璟陡然听到这个词,莫名的脱口问道。
“哦,忘了国舅爷可能不知道我们宫里的叫法规矩,因为我们这些人入了宫,都要记入各大珰名下听用,而为了表示尊重,我们都管司礼监掌印叫老祖宗。”李进忠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也难怪赵进教这次在劫难逃,就算有你这个陛下身边的红人做兄弟,也抵挡不住卢受得怒火。”张璟点头道。
“正是如此,所以咱家才会那结拜兄弟的以后发愁了。”李进忠见张璟明白了赵进教的处境,又摇头道。
显然,李进忠除了为赵进教遇到这天降横祸的倒霉事不值以外,也为赵进教日后的生活而担心。
“赵进教有你这讲义气,照顾他结拜兄弟,那也真是值了。”张璟见李进忠这幅样子,不由感叹道。
“国舅爷言重了,当初咱家落魄的时候,也是和进教老弟同甘共苦的,如何能够现在发达了,就不认兄弟了呢?这事真要做了,可不厚道!”李进忠一点忠厚道,看着不似有假。
“确实如此,这世上不厚道的人太多了,都是可以同甘苦,却不能共富贵的!”张璟想到古往今来那么多事情,还有他后世的经历,感叹道。
当然,心里面,张璟也对于赵进教有了大概的认知了。
怎么说了,听了李进忠这些话,初次给张璟的感觉就是这赵进教有些废物啊,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都没弄到什么职事,和大多数太监一样,切了子孙命根入宫,结果是一事无成,干到死都没什么出息。
当然了,考虑到赵进教和李进忠的关系,而李进忠又是皇帝朱由校的亲信,这种附加值还是很重要的。
毕竟,收下赵进教,明显就和李进忠更亲近了,也就相当于变相的有了一个值得信任的皇帝身边的耳目。
换句话说,哪怕是张璟收下赵进教做管家,就算什么事情都不让他做,有李进忠在,他完全是不亏的。
有了这个附加值,张璟对于赵进教兴趣便更浓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