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由校的话,叶向高等人顿时大惊,连忙出言阻止朱由校。
“陛下,此事尚未有定论,岂可随意出动东厂的人,搜查在场几位大臣的府邸?”
“对,陛下切不可如此草率!东厂之人,皆阉宦奸佞之辈,狡诈恶毒,怕他们去搜了,那几位大臣的府邸,没有赃物也都要被查出赃物了。”
“还望陛下明鉴,此事当谨慎行之,以防万一。”
很快,那些名字没有出现在账目上的东林党官员,就为名字出现在账目上的官员求情道。
他们心里清楚,要是真像朱由校说得那样,让卢受带着人去那几个名字出现在账目上的东林官员的家里搜查,那基本上这些官员的贪污罪名,就要完全坐实了。
因为,不用猜都知道,他们府邸的钱财,绝对要比账目上的多得多,以他们的俸禄家世,绝对是积攒不了那么多的钱财的,而且就算他们有理由解释,估计也没人去信。
这很正常,如今这个时代,但凡不是那种一分不拿的清廉官员,即使是小贪小拿,也绝对不会只吃一家的,而吃的多了,拿的还能不多吗?
一旁,听到殿内的东林党人,为同党求情,竟然还辱骂他是阉宦奸佞,司礼监掌印太监卢受,就气不打一出来。
刚才朱由校召他来,为禁锢贪污的官员一生的圣旨批红,卢受事情做完后,便就待在朱由校身边了。
说来这卢受,看着也约莫四十多岁而已,和一般的太监一样,卢受看着就有些阴深记仇,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其实要是在往常,旁人敢这么当着他的面,这般指桑骂槐的骂他,得罪他,卢受肯定早就发飙,让东厂的人去好好教训对方了。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有朱由校在,卢受平日里乾清宫外再怎么嚣张跋扈,此时也不敢对他们做什么。
当然,现在他不敢做什么,但不代表睚眦必报的卢受,能让这帮东林党人好过。
只听得,卢受突然出声道:“启禀陛下,叶相公他们不信任奴婢东厂下面的人,奴婢倒有个想法,能让叶相公他们相信。”
“什么想法?”闻言,朱由校顿觉有趣,配合着卢受道,他可是一直希望内廷能帮他一起对付外廷的。
“是这样的,陛下,奴婢以为,既然叶相公他们不相信东厂的人,那可不可以在东厂的人去搜查那几位大臣的府邸时,让叶相公等人,派几位信得过的大臣在一旁监督,好证明东厂的人有没有在搜查那几位大臣的府邸时,做出诬陷不轨之事呢?”卢受一脸阴笑道。
听了这话,朱由校眼前一亮的赞道:“不错!这法子确实不错!”
说完之后,朱由校转头便对叶向高等人故意一脸天真道:“诸位爱卿,卢受刚才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吗?朕觉得这法子不错,不知道诸位爱卿觉得如何?”
朱由校这话说出,叶向高等人,顿时又是急出一身冷汗,心里面更是暗骂卢受阉贼不得好死。
不过,对于卢受的提议,他们却是根本不敢回答,毕竟,卢受的提议对他们而言,完全就是致命一击,让他们无力反驳。
深知东厂那些番子实力的他们明白,除非你没贪污,否则,东厂的人上门,肯定能给你把东西搜出个干干净净,任你藏得多深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