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娇小的身子再次跌倒在地,惊起一地落叶纷飞,再飘飘荡荡的落在地上那雪白的一团上。
这才发现,那腿是少了一个的。
怪不得一小段的距离,几乎是靠摔的冲力才移动过来的!
自是那断腿分外奇怪,伤口看着狰狞,分明是刚被野兽生生扯断了的模样,却一点血迹都无,便是那内里都是如外表一般雪白一色,清一色肉质而不见骨骼,端的不像人类。
那外表又是人类模样,却也不像是毛质的野兽。
奇怪的品种。
造型奇怪的鸟类,歪头打量片刻,地上的东西真的不在动作之后,终于忍不住那股从上面散发出的诱惑力,操着尖尖的喙向下俯冲而去。
噗嗤的翅子戛然而止,尖尖的喙被雪白的手指攥住,地上的人抬起头,一双暗黑无眼白的眸子,面无表情,鸟一阵哆嗦挣扎的更为起劲,这‘东西’真可怕!
“连个鸟都敢欺负我了!”
这什么破体质!除了不动的,是个能动的东西见了她都跟见着亲妈似的,她又不是他们亲妈!
别说就是她是它们亲妈,他也没有那佛祖割肉喂鹰的奉献精神,把肉给这群东西!
摁着鸟头,拳风阵阵,啪叽啪叽地面撞击声响起,无端让人发寒。
看着那被揉捻成一团依旧努力向她靠近的鸟,干支之眼神冷了。
‘啾!啾!’顽强的鸟类,凑近了用喙捉了两下抓着它的雪白指尖企图捉下一块肉,嘴角甚至出现了可以的垂涎唾液,干支之的眼神更冷了。
可惜刚被揉捻的有气无力,什么都没能啄下来,抬起头挣扎着再要啄一次,巨力从头顶传来。
沙沙声响起,鸟眼滴溜一圈,目漏着急,香肉跑了!!
干支之往前走,身后落叶下的鸟类大张着嘴被插在地上,双翅不断扑棱,像个断翅的蛾子在地上飞舞。
要不是她现在的身体幼小,没什么力气,怎会让那东西活着?
一望无际的森林,行走于高大树木中的幼小身影显得更加幼小而孤独。
这该死的地方,到底是哪!
五年了!她还没走出去!
熟悉的感觉袭来,回洞里是回不去了,眼前开始发黑,就地一滚,滚到一处凹处,扒拉两下叶子,勉强遮住身子,意识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今天正好是干支之来到这的第五个年头,对自己当前的身体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她似乎是得了一个奇怪,又了不得的身体。
奇怪是,无神论的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身体,骨肉,骨肉,万物皆有骨有肉才是合理个体,这身体却有肉无骨,连血液都无,唯一附和人类身体学的便只有那大体相似的五官还有修长的四肢外形。
大体相似的五官,是因为她的眼睛有眼而无白。
森冷的感觉。
干支之回想自己第一次透过溪流看到自己的眼睛时,身子不觉一寒,她虽不知伸出幽冥地狱是何种感觉,但她想,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
了不得的原因,是因为,这具身体似乎真是那幽冥地狱而来,它似乎永远不会死,无痛,无感,只有触摸物体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