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傅却对他甚不满意，说他心里杂念太多，道法越强，越是祸害自身。”

“后来我师傅把掌门人之位传给我师兄，他不服气。说什么掌门人的位置应该是能者居之，而不是什么依照长幼次序这种老掉牙的办法。”

说到这里，张一开停顿了，见陈飞微微点头，道：“怎么？难道你认同我师弟说的话？”

陈飞犹豫片刻，道：“他说的是有一点道理，但是这样一来，不免引起纷争。按照长幼大小来继承，虽然有让无能者上位的可能，却也避免了同门争斗。”

张一开看了陈飞半响，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看问题已经有如此深度了。我师傅也是这个意思，跟我师弟说：‘不是我不愿给你一个机会，而是你未必赢得你大师兄。你们两个都是争强好胜之人，谁赢了谁都不能坦然放下，势必心生隔膜，伤了师兄弟的情分。’”

陈飞道：“这话说的很好，你师弟应该听你师傅的，一个掌门人的位置不该比师兄弟的友谊重要。”

张一开叹道：“我也这么想，但是我师弟却没有答应。我看他对掌门人的位置也没多少兴趣的，只是想找一个机会挑战我师兄罢了。但我师傅无论如何都不允许，无奈之下，他只好私下向我师兄挑战。我师兄不答应，说师傅不愿看到同门争斗的局面发生。我师弟就说：‘我知道你不跟我对决是因为害怕输给我丢了掌门人的位置，我答应你，不跟你抢，你输了照样可以当你的掌门。’他这话一说出来，我师兄是非跟他打不可了。”

陈飞道：“好一个激将法。”

张一开道：“那天晚上下着大雨，我见他们两人都不在道观之中，心里已经有了担心。便冒雨去寻他们，看见他们在山上打斗。我大声呼叫，他们全然不理会，只是挥舞手中木剑，使着许多我闻所未闻的招式，三丈之内的草木都被斩断了。最后我师兄还是技高一筹，把师弟的木剑折成三截。”

“我师兄一言不发，收剑离去。我师弟跪在雨中直到天亮，把断剑交给我，跟我说：‘我违背了师傅的意愿，无颜面再去见他，我既已败，道术再难有长进，不如就此下山去了。’”

“我师傅知道师兄跟师弟的私斗，也很生气，责骂了师兄一顿。又因为师弟的离去，抑郁下生病仙逝了。我也很久没见过我师弟了，直到二十年后，也就是三个月前，他派人来拜访我，请我去他家游玩一番。我想他盛情难却，我也的确很久没见过他了，要是这次再见不着，也许就要来世再会了，便答应了。谁知道，却跌入他的陷阱中去了。”

陈飞不必深思，也猜到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道：“我想他是用人间的种种美好诱惑于你，要你不做这道士了，去跟他享福，对不？”

张一开脸变得通红，道：“我修为不深，自然抵挡不了他一波又一波诱惑。”

陈飞笑道：“也许这就叫做十年修行一朝散吧，到底他如何引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