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辅头也不回,哼了一声,应道:“休要胡说,这是戏先生沿途筹集的军粮物资。”
“什么?”
鲜于银惊呼道,立时奔走到行进的辕车旁,拨开布盖,触手间尽是装满的粮袋。
如此看了三辆辕车,鲜于银才止住,面上尽是目瞪口呆,口中喃喃道:“这些军粮,足够戍军一年吃用了,兄长,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鲜于辅以目色示意前方一辆辕车,轻声道:“这全是戏先生一人的功劳,也是我将要带你去见之人,待会儿,所有事情,你要据实回答,莫要虚夸,燕国对少主极为重要,戏先生也是最不喜欢狂妄之人。”
听鲜于辅毫不客气的教训,鲜于银很是不满,嘟囔道:“兄长,我哪里有什么狂妄了,还有这位戏先生,既然有如此大的本领,我们先前怎么没有听过他的名声。”
鲜于辅看了鲜于银一眼,冷淡道:“大隐于野,汉地所辖广阔,有才能之人,应有尽有,你我两人本是鲜卑外族人,偏居幽州,没有机会见识罢了,我知你不服刘策为主将,至于眼下,我也不会劝说你,待到日后,与公孙瓒厮杀时,你见识了他的本领,自会心服口服。”
不管是生活习性,还是行事方式,鲜卑人与汉人,都有很大不同。
鲜卑人将最尊敬的人称为勇士,但凡拥有勇士的名号,都要随时接受旁人的挑战,尾敦曾败于鲜于银手下,此后,见面便先与鲜于银打上一场,这几年离的远了,才消停了些。
年少之人,那个没有心气。
自以为有些本领,对于兄长鲜于辅说的话,鲜于银只听进了一半,不过,鲜于银素来知晓自己的这位兄长,武艺算不上顶端,却也学了汉人的学识,尾敦性情急躁,行事比鲜于银还要冲动,眼下看来,不管是鲜于辅,还是尾敦,对于刘策领了主将位置,没有丝毫的不满心意。
这就有些奇怪了。
脑中还在胡思乱想时,鲜于辅和鲜于银已经走近了戏忠辕车处,鲜于辅看到戏忠还在与马伦说话,也没有立时出声。
马伦步行跟在戏忠辕车旁,能清楚看到戏忠身后,已经知晓鲜于辅是刘和的亲兵领军,当下,马伦脸上就有些异样。
戏忠本来是倚躺着,看到马伦异样,向身后望去,才看到鲜于辅和鲜于银。
说了许久,戏忠兴致未尽,不过口舌已有些干燥,探手自身旁取过水囊,喝了几口,才出言让马伦先行退去,再望着二人,缓声道:“可是寻我有事?”
鲜于辅立时应道:“这是我的族弟鲜于银,对燕国最为熟悉,少主寻思燕国信息对先生或有帮助,便让我带着族弟来向先生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