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周见邢举要进入屋中,紧走两步,跟在邢举身前,低声道:“大帅,小心有诈。”
邢举不觉笑道:“我见过他们跟来的十几人,乖的跟鹌鹑一样,蹲在地上求饶,这种废物,杀他们也会脏了我的手。”
转过身来,邢举冷然与齐周相对,缓缓道:“人是你带进来的,你比我更清楚,既然我有心自立燕国王,若是被两人吓退,传出去岂不是让张举笑掉大牙?哼,那小子叫什么来着?”
齐周慌忙应道:“刘策,好像字仲业。”
邢举点了点头,心中亦是舒畅,大踏步向前走去,口中低声道:“哈哈,这小子似乎读过几天书,若是识趣,跟着我,赏他个一官半职,也未尝不可。”
刘策站在偏座旁,只是站定,也未坐下,似乎是等邢举在主位坐定,才好坐下。
已经让尾敦和刘策看过鲜于银的头颅,眼下多无用处,邢举便使人取走鲜于银首级,安置在显要位置,好给那些心思不定的人,示以威胁,邢举大大咧咧的走到了主座前,一跨而坐,身后,齐周领着二十几人,让他们分站在两侧,守在邢举和刘策身后,才背着双手,站立在邢举的椅子身后偏左。
“我听齐周说,你们带了那么多的吃用,一路从冀州带回燕国,怕是有百里路,你能将它们安然送过来,也算有些本领。”
邢举依坐着,见刘策似是不敢坐下,心中又多了一分满意,继而笑道:“我邢举也不是恩将仇报的人,不怕告诉你,我让齐周放你们入燕国,是为了看看城中,有哪些人心怀不轨,让他们先跳一阵子,开了春,我就去把他们收拾了。”
说着,邢举手中做出了一个向下砍的动作。
刘策将头低了些,口中称赞道:“大帅威武。”
这般示做温顺,让邢举心中畅快,摆了摆手,兀自道:“你呢,今天就先回去,跟刘和说一声,说起来,我受他父亲的提拔,才有了这个军职,公孙瓒已经派人来过许多次,让我与他合力,在幽州大展拳脚,就是念及刘刺史对我有恩,我才将公孙瓒回绝了,
依着辈分,我算是刘和的长辈,我手中虽有两万将士,要时时警惕乌桓的滋扰,无法分身,朝廷孱弱,燕国贫瘠,若不是我麾下儿郎为国为百姓,这戍军早就无力维持了。”
邢举叹息一声,混若是这几年,担任了护乌桓校尉,受了多少苦楚,俨然一副劳苦功高的模样。
刘策连连点头,隐是附声赞同,旋即抬起头,似乎打定了心意,沉声道:“大帅着实辛苦了,我这就回去,向刘和讲明戍军的辛苦,只是,此来军中,我有一物尚未取回,还需要大帅为我助力。”
邢举挑了挑眉色,宽慰道:“哦,也是,我需给你写过一张文书,盖上手印,才好让刘和知晓,你稍等片刻,我这就为你置办。”
刘策却是摇了摇头,笑道:“我所要的不是文书,是大帅的人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