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策恍若怔住，月华有些不耐，催促道：“刘策，有什么话你快些说啊，愣在那里做些什么？”

刘策知月华无束，言语间倒是没有什么恶意，才缓过心神。

“我听张统领说起，眭固、白绕两人在常山、赵郡戍守，经年不回山中，眼下领着兵马回黑山，张统领可知其中缘故？”

“缘故？”

张燕似做惘然，道：“什么缘故？众人皆知眭固与我不和，之所以眭固去沿城，就是不想见到我，哼，我又何曾想见到他，这样很好啊，他看到我心烦，我看到他也不爽快，不见面正好，至于他们想来，就让他们来好了，若是乖巧些，我不与他撕破脸面，若是想要跟郭太一起闹事儿，不过是旗杆上再悬挂几颗脑袋的事情。”

听张燕说的，也是已然知晓眭固、白绕或与郭太有了纠葛，看其模样，亦是做了厮杀的两全准备。

大抵，这就是刘策军伍出身，张燕聚山成匪，应事的方式决然不同。

月华左右看过张燕与刘策，满是疑惑，道：“等等？生了什么事儿？眭固、白绕两人莫不是有了反意？”

“这？唉！月华姑娘，这事儿，待会儿我们与众位头领商议时，郭太就会说起，现在我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刘兄弟，你是什么意思？要是有什么好主意，你可以跟我说说。”

张燕劝住月华，再向刘策询问。

刘策将心中所想，全盘托了出来，道：“嗯！想法，倒是有一些。我私下担心，眭固带了人来，说不得有些准备，这着实有些蹊跷，我想，张统领先去与诸位头领议会，我带些人去拦住眭固，若是能不损兵将，捉了眭固白绕两人，实为最好。”

言罢，刘策看着张燕，等着张燕回应，却是觉张燕面上露出颇为古怪神色，终究长叹一声。

“先前，我就觉得张兄弟你与天公将军有些关系，现在你还没入黄巾军伍，却不想让我们起兵戈，普天之下，也只有天公将军，才真的将黄巾军视为己出，你莫要看眼下黑山这些头领，嚷嚷着什么天下黄巾军是一家，嘴里说的伙伴同僚，其实，这里面许多人，跟世上豪强世家没有什么两样，许多人没有什么本领，若是不入黄巾军，跟村落的百姓也没有什么分别，如今领了许多人，也是打着黄巾军旗号的流寇山匪！哼！若是天公将军仍在，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这些无能之人。”

张燕这一席话，怕是将来黑山的这些黄巾军头领全部骂了。

以张燕身份，说出这番话，着实有些逾越了，倘若被这些头领听到，或许立时会对张燕有所不利。

所谓的交浅言深，大抵是如此，只是，这也表明，张燕真的将刘策放在与张角相平的位置。

月华身为黄巾军一部，张燕的话将月华一同带了去，月华好似无谓，还隐然颔，语有赞同，道：“先前，我还以为张头领没有察觉这群人中的蠢货，倒是我看错了张统领，不过，张统领，我觉得对眭固的事儿，你做的有些不妥。”

张燕偏了偏脑袋，做聆听状，诧异道：“月华姑娘，此话怎么说？”

月华俨然自若，朗声道：“我哥哥跟我说过，挨了打就要站好，做了错事就要受惩罚，眭固、白绕真有了异样心思，你不应该这么纵容他们，抓过来吊打一顿，再不知悔改，杀了就是，这才能让黑山的兄弟们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