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些体力,刘协舍了身旁侍卫,大步走到所获的猎物旁,弯下身子,左右看了看,手中拎起两只猎物,比较一番,犹然不能自定,便随意向其中看守的一名侍卫,说道:“你觉得,这两只,那个肥些。”
对着刘协的那名侍卫,陡然听到刘协的问话,似乎有所怔住,缓步靠近刘协,做势想要看的分明,只是走到三步开外,却听到“锵”的一声,在众多朝臣的目光之下,抽出了腰间佩刀,手间青筋隐现,端为势大力沉,以压顶的威裹径直朝着刘和的头脑劈去。
刘协的眼中,唯有一道白色光亮,直愣愣的朝着眼睛越来越近,及体只觉得倏然疼痛,便再无什么异想,甚至连飞溅的血色也浑然没有知觉,到了最后清明时候,刘协尚有疑惑。
我特娘就问了哪个肥些,这也能杀我?
看到刘协斗大脑袋落到地上,那名侍卫转过身来,向李傕、郭汜方向礼道:“大人,属下已是尽令!”
这时,周围惊异的环围人,才醒悟过来。
有呼喊捉住刺客的,有扑上来查看刘协伤势的,原本平静的围猎场,乱成了一团。
不过,便是哪些没有上前的人,也大抵已经猜到,恐怕小皇帝已经一命呜呼了。
这不是明显的嘛,连脑袋都掉了,纵然是大罗神仙,也没有什么本领将刘协救活。
这一日,百多朝堂有头有脸的人,亲眼看到了小天子刘协被李傕、郭汜的侍卫砍了脑袋,当即有老迈朝臣,不顾生死,叫嚷着要取两人性命。
欢欢喜喜的打猎是打不成了,草草收场回了长安城中,李傕、郭汜大眼瞪小眼,开始相互埋怨。
原本这两人,就是面和心不和,时而会争个高低,至于刘协身死,也没有朝着其它地方想去。
便是当事的李傕、郭汜,也都觉得是对方所为。
刘协的心思,众人皆知,这些时日,又刻意的收敛,对于两人的请求什么,从不违背,李傕、郭汜能看出刘协出逃心思。
这些时日,手中掌控着小皇帝,可谓是平生最荣耀年岁,那些高高在上的朝官,呼来唤去的滋味更为舒爽,李傕、郭汜相互指责,就算是小皇帝有了异心,小孩子嘛,多哄哄就好了,哪怕是到了成年,还有五六年的逍遥时光,就因为有些小动作,你就把他杀了?
于是乎,这两人打着为刘协复仇的名义,两军互相争伐,僵持之下,互有胜算,而在两个月后,李傕、郭汜两人却收了手,私下商议一番,准备带着士卒,回了凉州。
长安城再如何闹腾,毕竟底蕴十足,比凉州偏僻处,好了太多,李傕、郭汜着实有些舍不得,只是也没有什么办法,这段时日,光是明里暗里的刺杀,就有十多次,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两人也不想再熬下去,觉得凭着本领得富贵,反正都要走了,最后再捞一波,于是临行前,将长安城中的大户富商,甚至朝臣的家中,掳掠一空,带着钱银,直向西,沿着官道回凉州。
走了一半行程,李傕、郭汜相互疑心忌惮,前后泾渭分明,只待到了凉州,你一半,我一半,分了钱银,后半生当个逍遥主。
这一日,正在行军时,前方突然卷起尘烟,视野所见唯有银色亮甲,又有旌旗招展,惊天掠地的呼喊着,杀了过来,李傕、郭汜虽诧异于这地方为何会有成千上万的兵马,凉州悍卒的本性,也不甘示弱的针锋相对的厮杀,然而敌手凶悍远超过李傕、郭汜两人设想,便是只一个冲锋,就将随军几若是凿穿,李傕、郭汜的麾下,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惊慌失措时分,眼前又有一员银枪银甲的骑者,所过之处,竟是无人挡一合,那人以骑奔袭到李傕身前,眼神中唯有嗜血的杀意,忽而听到其后有人以怪异的声调,喊着不知所谓的整齐号令。
李傕久在边关,也知晓这是胡人言语,听着似乎是在喊着“天将军,天将军。”
那员彪骑已抬起了长枪,入了李傕耳边似乎隐有龙吟撼音,随即听到其人冷冰冰的喊道:“也好教你们死的明白,吾乃西凉马超,此来诛杀你二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