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艾草便觉周围有股奇怪的味道。扯着鼻头嗅了一会儿,猛的睁开眼睛,竟然是一只狐狸蜷缩在自己身旁睡着了。
狐狸雪白的毛,与这大雪纷飞的天气倒是极为搭衬。
艾草心想,哪里来的狐狸?顾盼四周,躺椅上已经空无一人,而且自己身上的穴道已经解开了。眼睛蹬的一亮,他不在了,赶紧逃啊!
于是一个披头散发,如一女鬼在漫山遍野中游荡。
不知跑了多久,艾草突然坐地不起了。
“也不知这是什么鬼地方,人不生烟,鸟不拉屎的。跑了两个时辰都没见着”
忽然,身后好像有东西在蹭自己,艾草转过头一看,竟然是早上那只狐狸。
“你准备逃去哪里?”
狐……狐狸说话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艾草瞬间扒拉下脸来。
“不会吧,你就是绑架我的那个美得娘。”
狐言卿皱着脸,问道:“美得娘?”
艾草谄笑着说道:“就是夸你的意思,我的家乡方言。”
狐狸点了点头,顿感欣慰。
要说好端端的狐言卿怎的忽然就变回了原形,还得从昨夜说起。
昨夜狐言卿睡得迷迷糊糊间,忽觉四周有股危险之气,睁眼一瞧,竟是一条赤色巨蛇正骨碌碌盯着自己,眼里闪着红色的光,呲呲地吐着蛇信子。
敌不动,他也不动。
双方僵持了半晌,赤蛇猛地发起了攻击。
狐言卿一个飞身,跳到了房梁之上。赤蛇紧随其后,跟着他从屋顶出了去。
狐言卿使了各种法术,竟然对它毫无用处,于是他只好变回原形,与这猛兽展开肉搏。
赤蛇一个摆尾,将他甩出一里远,这重重的一摔,伤及心脏,也不知多久才能恢复过来,恢复不了,便无法变回人形。
待他一瘸一拐回到自己的清雅小屋,那女人竟然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呼呼大睡,而赤蛇已经不知所踪。
哪里来的如此凶猛的蛇?蛇又去了哪里?不知不觉,他竟然昏睡了过去。
今早醒来不见那女人,寻着她的味儿一路找来,跟了她许久,在这林子中一圈一圈的转,真是他见过最笨的女人。
这女人根本比不过楹莹!
艾草见他似乎在放空,便蹲下身子在他面前挥手,“喂。”
狐言卿这才从昨夜的回忆里抽出来。
他锐利的眼神死死盯着她,之所以留着她的命,是想娶了她,让凌云凉也体会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人夺去的痛楚。
狐狸眼睛一闪而过的精明,没关系,如今正好利用这女人的愚笨,让她爱上他,岂不更好?
“你是狐狸精?”艾草忽地跳了起来,指着狐狸说道。
狐言卿对艾草真是恨得牙痒痒,但他不能发作,他要得到她的心。
压回自己的怒气,狐言卿背过身去,“跟我走,我带你走出去。”
“等等,你能带我回蛇宫吗?”
狐言卿嘴角一笑,若是让她回了蛇宫,自己岂非功亏一篑?
嘴上却说道:“自然是带你回去,如今我这副模样你还怕我不成。”
艾草沉吟半晌,终于决定跟他走,总比饿死在这密林中强。
……
“爹爹,梦姨说她才是我娘亲,还说我不是。”
凌云凉斜着眼望了眼阿梦,又目光温柔地看向艾草。
沉重的嗓子说道:“阿梦,以后不要再说这种毫无根据的话。”
九尾全然不知这其中是何缘故,只好默不作声,随机应变。好在今日她向凌儿询问了一些过去的事,对艾草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她忘了以前的事。
阿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面上已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
“蛇君可还记得你是与谁的身子过了新婚之夜?孩子是在阿梦身子里怀上的,艾草那女人不知使了什么妖法,将阿梦肚中的胎儿转移到自己体内去。”
凌云凉忽然茅塞顿开,他与艾草并未有夫妻之实,莫名出现在艾草肚中的孩子,却是自己亲生的。
果真,是艾草使了法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