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在意,收回目光又看向舞池里的人,而后脑中一个激灵,他扔下刚抽了一半的烟追了出去。
刚刚那个蝴蝶纹身他见过,好些年前,他第一次见赵一安,她的手臂上就纹着这样的纹身,这么些年,他从没见过第二个人有。
他要离开,褚尤将他拦下,“老板,那边陆总还在等着您,您去哪?”
褚尤是公司褚叔叔的儿子,褚叔叔大半辈子都贡献给了公司,退休后,他的儿子接了他的班,美国留学回来的海归,却依旧尽心尽力的守着他们家公司。
沈濮几乎瞪红了眼,“褚尤,让开。”
褚尤有些为难,“老板!”
沈濮越过褚尤去看刚刚的那两个男人,男人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他忽然慌乱起来。
不管那是不是赵一安,他都要亲自去确认确认。
“我如果不去,我会后悔一辈子。”
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刚到法国那一年,他还能知道她的行踪,再后来,突然某一天,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今,她又出现在他面前,叫他……如何不疯狂?
两个男人还没走远,刚出门,正站在路边等出租车,沈濮上去冲其中一个就是一脚,男人猝不及防被沈濮踢了一脚没站稳倒在地上,另一边的男人因为左边重心没了,也跟着倒在了地上,然后他们中间架着的女人也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后,女人的脸才彻底暴露在沈濮面前。
远处车灯打过来,照在女人的脸上,沈濮握紧了手,手捏的咯吱响,“你们该死。”
他一拳挥过去,那两个人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已经反应过来,两个人飞快的站起准备一起上,褚尤突然带人从酒吧里冲出来,那两个人看对方人多,不欲纠缠,也不管地上的赵一安,逃之夭夭。
沈濮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赵一安扶起,因为被扔倒在地上,她的脸颊沾了灰,沈濮看了眼褚尤,“有没有湿巾?”
褚尤愣了一下,随即吩咐下面的人去酒吧里拿湿巾,沈濮也不动赵一安,就将她拥在怀里,像对待某件珍贵的珠宝。
褚尤没见过自家老板这副模样,平日里哪位老总想要让老板开心,送了些女人过来,都被他一一拒绝,他原以为他家老板不好女色……
他看了眼沈濮怀中的女人,抿唇,原来不是!
好不好女色这回事,是要看人的。
下属将湿巾递过来,褚尤连忙接过送到沈濮面前,然后他看到沈濮撕开湿巾的包装袋,动作轻柔的替他怀中的女人擦脸,一点一滴,一角一落,他都仔细的擦着,哪里也不放过。
事情都做完后,他将赵一安拦腰抱起,他没看褚尤,“去调查,今晚那两个人哪条道上混的,然后去和陆总说一声,沈濮来日再给他赔不是,最后”他看了怀里人一眼,突然语气温和了不少,“去查一查,她住哪里。”
吩咐完一切,沈濮抱着赵一安在车里坐下,赵一安还没清醒,他坐在她身旁看她,女人睡着的时候很温和,一点都不像那些年面对他时龇牙咧嘴,满身尖锐都刺起的凉薄。
褚尤走到车旁,沈濮降下车窗,“刚刚那两个人查到了,是附近的混混,常年混迹在各个酒吧里,还有这位……赵小姐,她住在锦绣花苑32栋二十二楼。”
沈濮点了点头,然后吩咐司机去刚刚褚尤说过的地方。
锦绣花苑,32栋,二十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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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进锦绣花苑,沈濮将赵一安抱上电梯,哪怕上了电梯他也没放她下来,电梯一层一层的往上升,他低下头去看她,女人脸色微红,嘴唇像是染了蜜,粉嘟嘟的。
他咽了两口唾沫,不再看她。
电梯快到二十二楼的时候,原本在怀里安安分分的小丫头突然抬手抱住他的脖子,他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她将头放在他胸膛,然后轻声呢喃,“哥哥。”
他呼吸一滞,电梯“叮”的一声,电梯门在他面前打开,他大步走了出去,踏出电梯的那一瞬间,他听到赵一安声音软糯,“我很想你!”
沈濮吓得差点将手里的人扔出去,待发现怀中的人只是梦呓时才放下心来,肆无忌惮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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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安中午跟着郝于涛出门后,一直到晚上八点都没回家,林知逸担心她,下了楼来看,刚好遇到沈濮抱她出电梯,她说“她很想他。”
他慢慢退回了楼梯口,盯着手上本来想同她道歉用的手表发愣,然后转身扔进了门背后的垃圾桶。
赵一安,原来谁都可以和你在一起,除了我。
原来,谁都可以,只是他不行。
可为什么?
谁都可以,唯独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