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停下了,舌头依旧停留在孙箬的口中,孙箬不敢动,就怕一个不小心,咬到男人的舌,因为不能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孙箬只能不停地用鼻子来呼吸,呼出的气体喷洒在面前男人的脸颊上,胸口随着她呼吸的动作一下一下的起伏。
她的气息温热,口中的美好让男人舍不得放开,胸口一下又一下的起伏,时不时地还会碰到他的胸膛。
夏天衣服穿的薄,两个人靠在一起,都能感受到对方肌肤的热度,孙箬涨红了脸,她察觉到原本半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突然离开,猛然灌进两人之间的凉气让她打了个冷颤,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摸了摸胳膊,肩上忽然一重,是男人的脑袋,她抬手碰了碰男人的脑袋,男人一动不动,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她试探着开口,“郝于涛,你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的呼吸声突然停了,他慢慢抬起头,“赵一安。”
孙箬只觉自己如同坠进深海,她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是孙箬,手抬起想推开他,可到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做。
郝于涛没再说话像是又睡着了,她打开门,外面的光线透进来,却怎么也照不亮这一间小小的卫生间,只有门口那一小块地方照进一小块灯光,成了黑暗与光明的分界线。
而自己,正处于黑暗中。
她本以为自己走进了光明,可没想到,还是在黑暗里。
她离光明只差一步。
可这差的一步,不是她的。
她将永远也抵达不了光明。
孙箬将男人支撑着走到休息室,休息室是私人空间,并不会有人进来,孙箬也就不担心会有人见到郝于涛醉了的模样。
男人醉倒在沙发上,睫毛长长在脸上投下阴影,孙箬想抬手碰碰他,却在即将碰到他的时候缩回了手。
她叹了口气,看向身旁不省人事的男人,“我是孙箬啊。”
不是什么赵一安。
也不是任何人,只是孙箬。
只是不愿意让你郝于涛受委屈的孙箬。
因为知道他不喜欢和自己有交集,所以在爷爷让她去接郝于涛的时候,找了借口拒绝;因为知道郝于涛会晚到,所以她比他更晚,这样爷爷就不能对他不满,因为他的孙女,来的更晚;因为知道如果被爷爷知晓她爱慕他,那爷爷一定会想尽方法让他们在一起,所以,在时隔五年后又叫了他“哥”。
天知道,她有多想和他在一起。
可如果是勉强,她情愿不要。
她呼出一口气,起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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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箬前一秒刚带上门,下一秒原本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男人突然坐起身来,他靠在沙发上,将衬衫最上面的两个扣子解开,周遭都已寂静,他看着紧闭的门轻轻开口,“我知道。”
郝于涛在休息室里愣了好一会儿,待回过神刚想回包间的时候,五叔来了。
郝于涛一愣,恭恭敬敬的叫了声,“五叔。”
五叔挥了挥手,满不在意,“不用这些,我来是告诉你,孙箬那丫头带着孙院长走了,她让我来告诉你一声。”
“嗯?”郝于涛看向五叔,“走了?”
五叔看了他一会,笑呵呵的开口,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喝醉了?孙箬还给你打掩护,说她累了,缠着孙院长要离开,孙院长被他缠的没办法,刚刚走了。”
郝于涛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五叔笑呵呵的也没说话,就那么看着郝于涛,他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门外突然有人叫他,他打开门应了声,回过头来看郝于涛,“于涛,不是五叔说你,孙箬这丫头,真的挺好的,错过了,可就没了。”
郝于涛没说话,五叔也没准备等他回答,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就离开了。
五叔走后,郝于涛站在原地愣了很久。
孙箬很好,他知道。
所以,他才一直拒绝。
一直不给她希望。
他怕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