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错。”
“粥上撒了吗?”
“没有,白米粥撒黄粉太明显了,而且当时小人心里害怕,没打开食盒的底层,就把它撒在那几碟小菜上。”
云舒不再追问,转身对禁卫道:“你速去南馆取使臣房里的早饭来,包括食盒,顺便把御医也叫回来。”
禁卫抬头看了看皇帝,司马凌挥手让他照做,他倒要看看,云舒要怎样为自己开脱。
方才剑拔弩张,现在一时安静下来,竟然有几分不自在,宦官又进来给众位大臣换了热茶,云舒看看楮铭,不管如何,都得感激他刚刚为自己仗义执言,还是在她被污蔑构陷他的情况下。
楮铭迎上她的目光,无所谓的笑笑,今日确实很多蹊跷,他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禁卫片刻即回,手里提着那阿拓靡房里的食盒和小菜等物。
云舒端起那海碗,让众人看里面果然只剩一层白米粥。
“陛下请看,这白米粥还是干干净净的,没有黄粉和油珠,想必那乌孙王爷都还来不及用那几碟小菜,又如何会中这个人下在肉酱上的毒?”
司马凌又看了看,果然见那白米粥还是清淡的,没有一丝油色。
地上那人见情况不好,立刻伸长脖子看着那几碟小菜,“那,可能是使臣没有把肉酱放入白米粥中,直接吃了?”
云舒笑笑:“今日我进去的时候,这筷子都还没有从食盒里拿出来,根本就不可能用过,还有这勺子。”
云舒把那双筷子和木勺取出来,用里面备着擦嘴的白色手帕在上面仔细的擦了一遍,再展开。
“诸位请看,是不是一点油污都没有?”
江昌接过去看看,果然见白帕光亮如新。
云舒厉声道:“既然乌孙王爷碰都没碰你下毒的肉酱,那他所中的毒又如何是本王指使你下的,所以,你刚刚的言之凿凿是在污蔑本官!”
那人早已经吓瘫了,怎么会这样,使臣没有吃这肉酱,那他怎么会中毒?
“这…小人不知道,当时云大人只说这毒只消一点,就能让阿拓靡死,许是他不小心碰到了,所以就中毒了…”
“你还在说谎!御医,你来说。”
御医上前来,对皇帝行了礼才道:“微臣刚刚验了,这药包里的黄粉是剧毒的蕃木鳖和川乌粉,和肉酱上的是一样的,沾唇即肝肠寸断,口眼乌青,七窍流血而死。”
他缓了缓又道:“而乌孙王爷中的毒,只是普通的巴豆霜而已,生的巴豆霜呈白色粉末,确实能混入白米粥中让人不能察觉。”
这点云舒也很纳闷,为什么,一份早饭里会有两种毒。
那人已经瘫坐在地,他也没想到事情会离奇到这样,乌孙王爷中的毒根本不是剧毒,那自己信誓旦旦的说云舒让他下了剧毒,这不是摆明了贼喊捉贼嘛。
云舒拱手道:“陛下,这件事另有隐情,微臣是无辜的。”
既然使臣中的毒根本不是云舒指使下的,那她确实可以开脱。
皇帝看看楮铭,想让他说句话,楮铭缓缓说:“也许真的是有人陷害云大人,挑拨离间。”
“那,虽然阿拓靡中的毒不是这人下的毒粉,但他还是中毒了,这件事你身为接待使还是要查明真相。”
“是,陛下,臣一定查得水落石出,给使臣,也给臣一个公道。”
自己不捏柿子,也不代表就要一直做被捏的柿子,几次三番,云舒脾气也上来了,她倒要看看,谁要在后面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