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算计!想必这么多年,赚了不少吧。”
主事腿微颤,他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温温和和的小世子会有如此毒辣的眼光,如今是真的要收拾他们了,只能求求大公子,他向来性子善的。
“大公子,大公子饶过奴才一回,再不敢了,奴才再也不敢了,求公子看在夫人的面上,饶了我这一回…”
云舒冷笑,还想搬出江夫人来,无耻。
宋鹤轩避过身去:“没听到世子的话吗?押下去。”
旁边听着训话的赶紧来押了他下去,宋鹤轩平日里是不想撕破脸皮,如今,也没什么必要了。
丫头们赶紧进来麻利的收拾了,她们庆幸自己没被发卖,再不敢怠慢。
“你何必和他们置气,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而己。”
云舒倒了酒,这是孙衍配的屠苏酒,少饮养身。
“大哥就是性子太好了,你在侯府不立威,多年来受了多少苦。”
“母亲去后,我身体也不好,以前住在梅庐尚且清静些,这里许多腌臜事。”
他把近前的蜜糖酥肉移到云舒面前。
梅庐修在宋氏族地边。宋鹤轩的母亲在他四岁的时候便没了,宋渊后来娶了继室,江氏很快为正德侯生了儿子宋鹤亭,又生了两个女儿,十分得老夫人的欢心。
宋鹤轩身体不好,他早年一直住在梅庐,在母亲身旁守孝,可他终归是正德侯府的嫡长子,一次宫中饮宴,先帝突然策问,席中众学士答非所问,吞吞吐吐,只有他从容不迫,引经据典,对民生理政见解透彻,先帝也十分惊叹。
他可是没进御学的,先帝虽不喜正德侯府,却也赐了他秘书令史,在翰林观政,自那起他的处境才好点,搬回了正德侯府来。
云舒来到正德侯府时,江氏也是想让她和宋鹤亭交好的,只是云舒虽然自己不咋地,却还是有点挑的,不喜欢那种一无是处的纨绔,慢慢的便生疏了。
“大哥淡泊,只是,这正德侯的爵位,终究是不能让的,有时候…”她止住了,宋鹤亭的品性,若是继任了正德侯,在如今的情势下,没有强硬的手腕,恐怕衰败得更快。
“你可明白吗?”
“我知道,是我的,谁也夺不去。”他淡淡的说,望着窗外皎洁的月,杯中酒一饮而尽。
姜武突然进来禀报:“郎君,光禄寺出事了。”
云舒顿了顿:“什么事?”
“太府寺卿查问了内宝库司库,得知灵鼓先前一直是存在光禄寺里的,只是十几日前为了赐给公主,才从光禄寺移回来,而司库一口咬定,直到公主寿辰,都没有人进过内宝库,更严重的是,之前一直存在光禄寺的其它物件,也有被调包的,现在,太府寺正在请鉴宝司鉴别。”
宋鹤轩问:“确定有问题的都是之前存在光禄寺库房的吗?”
“是,我们的人看了名单,都是以前光禄寺从内宝库借去完成祭祀的。”
“这件事就棘手了,云舒你刚刚升任右卿,管的,刚好就有光禄寺祭祀的宝库。”
姜武也是一脸凝重:“太府寺卿己经去请左巡使的人来查问了,想必是想在明天朝堂上说。”
云舒转着酒杯。
“既然如此,我们也去看看吧,大哥,今天这贺酒,喝得真是不安宁。”
她站起来,惋惜的摇摇头。
“你去吧,小心点,哪怕真是你手下人所为,你才刚上任,想必也不会受罚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