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邪魅一笑:“郑大人,云舒是不是小人不重要,廷尉彻查马上就到了,郑家是清清白白的就行,至于我,人生苦短,能嚣张到几时算几时~”
郑侍郎气得牙痒痒,拂袖而去。
姜武担心云舒逼人太甚,会有报复。
“殿下对郑家如此绝情,以后怕是结仇了。”
云舒慈爱的拍拍他的肩,转身向车舆走去。
“傻姜武啊,不说这件事我们牵连不得,就说在这朝堂,他们该整你的时候,会手软吗?
老实人在官场都活不下去的,所以,别有啥心理负担。”
当年有从龙之功的世家不在少数,可几乎都倾颓了,云家之所以能成为幸存者,除了手握兵权,皇帝轻易动不得,就是不参与这些党派之争。
不管是当年的珲王,还是后来的楮氏,云家其实都无意去纠葛,只为自保而己。
舒舒服服的当条米虫不好吗,整天打打杀杀的多费神啊。
云舒揉着额头上的小包,疼得她嘶牙咧嘴,这个姜武,驾车真是越来越差了,刚刚她正十分专注的弯腰挠着腿上的疹子,马车突然一个踉跄,她就嗑在了车壁上。
看来这个月的工钱是不想要了。
“殿…殿下,您没事吧?前面有人。”姜武刚刚也听到了云舒嗑车壁上那一声闷响,在帘子外试探着问。
“绕过去,走!”大白天的,讹钱吗?
好家伙,真是世风日下了,这等流氓事,以前只有她做的。
“好像是那个什么长生,殿下,你下来看看吧,他好像有话和你说。”
周围百姓一看马车是云王府的徽标,都来了兴致,人围得越来越多。
云舒终于知道王绥为什么鄙视她身边的人了,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姜武真是空长得如此膘肥体壮了,一点恶仆的觉悟都没有,跟着她那么多年一点也没学到。
云舒只得顶着满脸的红疹和一个亮堂堂的大包走下马车,众人见是惊尘绝艳的云世子下来了,大姑娘小媳妇那个激动啊!殿下…殿下…
不过今天世子的画风不太对啊?
云舒看着跪在马车前的袁长生,还有他身后的几个半大孩子,觉得刺眼得紧。
“干嘛呢,上坟啊,起来。”云舒就要上前将他拽起来,不过,这力气贼大,怎么都拽不起来。
云舒只得悻悻的缩回手,袁长生递给云舒一张写好的纸,上面大概是他和善堂的孩子都十分感激云舒,希望报答云舒。
“救你是顺道的,不用什么报答,你们都回去,好好吃饭,好好长身体,以后做个对大靖有用的人啊,呵呵呵…”
袁长生身后的孩子说:“这次多谢殿下的救命之恩,你是我们一家老小一辈子的恩人,长生哥哥的手坏了,不能再待在官署里做活,我们几个还能干事情,可以给云王府做牛做马。”
袁长生的手缠着厚厚的白布,他哀戚的看着云舒,其余几个孩子也大眼无辜的,仿佛她敢说个不字,就哭给她看。
云舒不怕威胁不怕刺杀,最怕眼泪和矫情,见围观群众这么多,难为情起来。她觉得他们一定是故意的,让她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
云舒只得妥协:“好吧,不用做牛做马,王府有田庄,会开工钱给你们的,快起来吧。”
“好!世子真是菩萨心肠。”一个围观的络腮胡大哥说。
“殿下好英俊…”
“那是,笑起来有天人之姿。”
“不笑也是仙人!…”
街边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语,云舒坐在马车里傻笑,没人不喜欢当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