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铭看着她这般灵动的姿态,忍俊不禁:“现在我说不,还能拦得住你?”
当然不能……
回到王府,云舒就收到了正德侯府递来的书信,宋渊让她弃卒保车,务必置身事外。
她不意外,也不生气,宋渊顾全大局没什么错,只是让她没想到,就连阿桓,也劝她不要为了卫氏和太傅作对,不要引火烧身。
“阿桓,外祖母除了是我们的亲人,更是知道当年真相的证人之一,如何能见死不救。”
“兄长如何知我心里不难过,可她终究是叶家的人…”
“她不是叶家的人,她是母妃要托付给我们的人。”
“你什么时候都以别人为先,他们的死活又关我们什么事,兄长,不要再提当年的事,不要太优柔寡断了!”
云述吼出来,摇着轮车走了,阿景告了罪追上去。
云舒知道他对当年的事敏感,可是也没办法,现在她顾不了这么多了,云舒提笔写了奏折,让姜武呈给御台。
第二日,朝臣们都被云舒的要求给震惊了,虽然三公尚书和廷尉共审案件不是没有先例,但如今为了一桩内宅命案如此,也太过兴师动众。
最让人意外的是,武安侯竟然同意了,朝臣更加迷糊,不是说楮氏和云家势同水火吗?如今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啊。
三公尚书与廷尉几乎没有牵连,为了在御台中刷存在感,自然会卖力,这也是云舒选中他们的原因。
虽有人反对,却瞬间被驳得哑口无言,何况还是武安侯首肯了,除了佩服云家的手段还能干什么。
云舒让人在狱中照顾着卫氏,她情绪还算稳定,下午她也有份和几位御史一起去查看命案现场,周勋和叶家虽然对她十分不满,却阻止不了,仵作再次验了尸,结果仍是窒息而死。
云舒到了徐夫人的房间,她总觉得有哪不对劲,徐氏死时衣着整齐,却是趴在床边,痛苦挣扎的模样,她还打翻了榻边盛水的碗,这样子,如何看都像是垂死挣扎,绝对,不是外祖母在她睡梦中下的手,云舒放心下来。
廷尉中的一个监事,盯着窗台看了许久,才道:“这隔扇好生奇怪?”
“怎么了?”众人都被吸引过来。
“普通人家隔扇上不会装纱窗的,而这里不仅装了,还装着厚厚的两层,但是又为何会在雨雪天大开,这里都还飘进了雨水。”他指了指窗下的罗汉床,果真被飘进的雨雪打湿了,看水渍应该不是今天的。
徐氏出事后,现场都是被看管起来的,绝不会有人进来动这些窗户,在冬日里,也不会轻易打开隔扇的。
这样说来,这隔扇是在徐氏出事那晚打开的,为何会有这种反常举动?
云舒见窗下也没有痕迹,凶手潜入室也用不着打开这么多窗。
众人传了素竹她们来询问。
“本来老夫人房中的隔扇也没有装纱窗的,是近日总有白絮从雕花里飞进来,夫人便吩咐装上了纱窗。”
一个御史抓住了重点:“老夫人为何如此讨厌柳絮?”
“因为老夫人有哮喘,毛发,花粉还有那些细絮,都会让她咳喘不止,绝不能吸那柳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