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语盈盈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瞳孔里盛满了他的倒影。他忽然间手一松，瓷勺落在碗里发出清脆的哐当声。

以前的她将欢喜与天真全部埋藏在寒潭底，就像一团用仇恨为引的烈火，只有鲜血才能浇灭。

可现在的她，就像是真的忘记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心思如一汪清泉般干净，喜怒哀乐全显露在眼眸里，和现在的她在一起，能忘记所有。

长空看见他们，手里清甜的糕点也变得苦涩，他看了看欧阳玉手中的扳指笑着打岔道：“你们再看下去也不会饱肚子，吃饱了才有力气看呀。”

欧阳玉脸一红，尴尬捧着手边的汤碗咕噜噜喝，也忘了这是她给他点的乌鸡汤。

飞暮长长睫羽掩盖下心绪，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长空不甘心，密音道：“你忘神了。”

“没有。”

“说谎，她是不是宫主你还不知道？你为什么否认？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她就是失忆了而已，你看她明明和十年前的性子一模一样！”

飞暮将菜推向长空，“从未听过有人能失忆到武功尽失，长空你冷静点，如果她不是，鹤宫将如何！”

“你少冠冕堂皇的说，你分明是不肯直视她！”长空瞪着飞暮，被欧阳玉冷不丁瞧见，“怎么生气了？不合胃口？”

“没有的事，就是难得吃到这么好吃的，一不小心呆住了，姐姐可别笑我。”

欧阳玉霎时间心疼无比，一边给他添菜一边叮嘱：“还想吃什么就说哈，反正姐姐是没钱你也别舍不得，都是你飞暮叔叔掏钱。”

长空使劲扒饭，哼！吃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