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川愣住了，不杀人哪来的钱救人？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逻辑？

他瞬间就怒了：“用一个人的性命去换另一个人的性命，这有区别吗？这是何其荒诞的事情，被你伤害的人又是何其的无辜啊？！”

“当然有区别！”孔英才大声反驳道：“有些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我所杀的每一个人，他们本来就该死！他们早就已经自己放弃了自己，那把这份生存的希望给与那些还在努力想要活下去的人，这难道没有意义吗？”

“有没有意义都不是你这么做的理由！你根本没有权力去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呵呵，”孔英才轻蔑的一笑，“你根本不懂我的做法，你看那些人的死去，有对这个世界产生什么影响吗？没有！但是那些因此而活下去的人呢？他们热爱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因为他们而变得更加的美好了。”

代川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他又想到了那个倒在电脑桌前的少年，和那个再也发送不出去的‘好’字。

“他们的死没有对这个世界产生任何影响，但是他们活着也没有对这个世界有任何的坏处！你知不知道，每一个人的死去，就意味着一个家庭的破碎！”

孔英才的语气坚定不移：“他们也早就被他们的家庭给放弃了！”

代川不由得怒吼出声：“那你还记得二三公寓里的那个人吗？你也认为他该死吗？难道因为不想啃老而出来奋斗，就因为混的惨了点，就是你杀害他的理由吗？”

孔英才第一时间就想起了那个人，那是他唯一一个感到愧疚的人，那天他刚刚进屋看到满地的垃圾，就已经先入为主的给屋子的主人下了死刑，但是他错了，所以他也没有选择带走那个人的身体，而是留在了原地。

“对不起。”他的语气第一次变得不再坚定。

代川都快气笑了，“跟我说对不起有用吗？你不止是对他，你要对每一个死在你手下的人赔罪！”

“凭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用他们救了多少人？”

代川不由的想起了这么一句话：一个人如果完全尊崇自己内心去生活，那他不是成为传奇，就会成为疯子。

很显然，在他面前的就是一个疯子。

他已经不想再跟这个人说下去了，抬起手释放出法术一式的符箓，他看着那双略显疯狂的眼睛自嘲一笑：“我真傻，竟然试图跟一个妖怪讲道理，分对错。”

地上跪着的老头子也看到了代川抬手释放了符箓，他呆了片刻后低头往代川脚上咬去。

后撤两步，代川抬头看向那个老头子，老头子脸上带泪却又一脸凶狠的看着他大吼：“我求你不要杀他，你为什么还要杀他啊！他如果死了，我们还怎么活啊？！”

这就是你杀害别人之后选择救助的人吗？

代川沉默片刻，忍不住看向了孔英才。

此刻的孔英才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那边的动静，他的脑海里面只有一句话在不停回荡。

“我是妖怪？我怎么会是妖怪呢？”

蓝光闪烁，孔英才的瞳孔开始扩散，迷迷糊糊间，他又看到了那群可爱的孩子欢呼雀跃着向他跑来的身影。

他本来也曾是一个热爱着这个世界的人，哪怕他忙碌了这么多年依旧没买的起自己的房子，依旧在和别人合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