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姜弘立为建奴屡立军功,能让建奴方面为难很久,出乎朝鲜君臣想象,前后不到三天的时间,姜弘立及朝鲜仆从军主要将领的头颅一起送到了江华岛。
这是个很合理的和谈要求,姜弘立这帮叛将被建奴处决,意味着今后建奴再入侵朝鲜,朝鲜方面不会滋生太多的叛将。有如此前车之鉴,建奴下一次入侵朝鲜绝不会如这一次轻松。
杀掉姜弘立等朝鲜叛将,等于建奴在释放以后不进攻的诚意,真正的诚意。这起事件影响力未消散前,建奴很难再得到朝鲜中高层的支持。要收买奸细、军政文武,也是事倍功半难有成效。
得到姜弘立等叛将的头颅,朝鲜君臣也有了向大明交待的东西,他们已经尽力了。
初九日时,姜弘立等叛将的首级及朝鲜国王告罪血书送抵济州岛袁枢手中,同来的还有一支朝鲜水师。
朝鲜一半的水师在江华岛,另一半儿水师在主将义愤、不满议和情绪下,率部出走归属在明军指挥序列。
这种意外变故,建奴知道是个怎么一回事,也不好发作就如各处蜂起的朝鲜义军一样,是朝鲜国王也管不了的事情。
十一日时,姜弘立等人的脑袋绕了一大圈,来到云从岛。
大概天前的晚上,这帮人还在岸上军营里吃肉喝酒思考前途转手就被建奴卖了。
朝鲜战场前后持续将近一月,辽南沿海东江镇编制内的守军也发动全线侵扰,企图牵制、斩断辽沈、朝鲜之间的联络。
袁崇焕也派赵率教带领九千余骑奔赴三岔河口探查敌情寻觅战机,林丹汗得到大明援助的器械,这次出动两万骑侵攻依附建奴的喀尔喀部。
蒙古东部争杀不止,倒也为建奴挡住了西面的林丹汗黄太吉亲率万余骑南下,在辽河东岸虚张声势,赵率教出于谨慎没有进军相同兵力之间的野战,满桂横冲直撞没什么不敢打的,赵率教谨慎不愿意打。
袁崇焕连续向北京索要援军,不求京营新军,怎么也要调宣大万骑、蓟门山海关两万步军才行。
这么大范围的调兵方略早已超出了袁崇焕的管辖范围,他只有进言索要的资格。
然而京中发生皇极殿事变,一片风声鹤唳,哪里还管的了辽东方面?
袁崇焕得不到预期的三万援军,那辽镇的军队只能派出赵率教九千骑,周文郁两千人。再多的话,会影响辽镇安全。到时候就不是袁崇焕去救东江镇、朝鲜镇,而是该考虑谁来救他。
这种情况下,袁崇焕、辽镇上下也普遍不想去危险的辽河以东作战。
袁崇焕依旧保持与黄太吉之间的书信往来,谈论议和之事,及黄太吉放弃王位年号,改用汗称号,还有议和后的边界问题、边贸问题,藩系是否参照朝鲜内藩待遇,以及降将遣回等等需要扯皮的事情。
另一边袁崇焕也没停下,更是加快了锦州、大凌河堡防线的增筑工程。
他越是积极修筑防线,黄太吉也越是放心。
就这样,辽镇、朝鲜、蒙古势力难以卷入,登莱援军不知何时能到的情况下,完成休整、器械准备的阿敏、代善、莽古尔泰终于对云从岛发起了决战。
决心先取云从岛物资,再解决皮岛毛文龙、济州岛杨国栋。
这可苦了万余朝鲜仆从军,再次充当先锋,搬运盾车、清理云从岛低矮冰墙,摆明了是要被消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