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当然不是和朱慈烺产生了矛盾,他是真的累了,累的站着都差点睡着了,回到内阁值房之后,他足足眯瞪了半个时辰,这才拿起奏折,缓缓向御书房走去。
下了早朝,永兴帝朱慈烺也累的不行了,他感觉自己的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头更是直往桌子上砸,这状态,别说批阅奏折了,拿笔都成问题,他不得不趴桌子上小憩起来。
王承恩等值守太监自然不敢打搅他,知道张斌过来了,王承恩才在外面轻声道:“启禀皇上,卫国公求见。”
朱慈烺其实并没有睡着,他只是实在坚持不住了才趴下了眯了一阵,听闻张斌来了,他顿觉精神一振,他知道,张斌肯定是来跟他商议内阁改制的事情,这两天真把他累的够呛,他对内阁改制的想法也更为迫切了。
这次,他还没来得及起身相迎,张斌便已经进来了,双方匆匆见了个礼,张斌便将手中的奏折递到了他的手上。
朱慈烺接过奏折一看,奏议内阁改制疏,果然,张斌是跟他来商议内阁改制的事情,不过,他着实没有想到,才一个晚上的时间张斌便把内阁改制的章程写好了。
这改制疏的内容并不多,他很快就看完了,不过,他并没有立马跟张斌商议,而是对着奏折逐字逐句的琢磨起来,这批红权下放可不是小事,他自然不能草率从事。
看了半晌,他才好奇道:“师傅,为什么还要选出九名勋贵来问政呢,有都察院监察百官不就行了吗,这样岂不多此一举?”
张斌并没有解释,而是举例道:“魏忠贤当权的时候都察院左都御史崔呈秀是他的干儿子,温体仁当权的时候都察院左都御史唐世济是浙党骨干也是他的亲信。”
朱慈烺闻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为了防止人结党营私呢,当一个朋党权势熏天的时候,都察院他们绝对会拿下,那个时候都察院就起不到监察百官的作用了,反而会成为他们排除异己的工具。
这其实只是个小疑问而已,朱慈烺心中还有一个大疑问呢,他微微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张斌,这才小心的道:“师傅,如果朕现在宣布改制,朝臣会不会说朕听信了您的谗言,将朝堂大权都交到了你的手中?以后,大家会说朕是个昏君还是个明君呢?”
这小子,肯定是崇祯跟他说过什么,文臣掌权就一定会造反吗?这他吗什么狗屁理论!
张斌沉默了一阵,这才淡淡的道:“皇上,微臣斗胆说一句,奸臣是必须防,但是,不能把所有文臣都当奸臣防,文臣中也有赤胆忠心的,也有为国为民的,比如宣宗宣德朝的杨士奇、杨荣、杨溥,比如孝宗弘治朝的李东阳,比如英宗正统朝的于谦,又比如神宗万历朝的张居正,他们是忠是奸呢?”
朱慈烺闻言,不由尴尬的道:“他们当然是忠臣,朕这不是担心人言可畏吗。”
小子,你是怕我这个师傅夺了你的权吧?
你真以为我想当这个内阁首辅啊,每天帮你处理朝政不累吗?
张斌思索了一阵,便做出了决定。
干脆,辞了这个内阁首辅算了,再把孙传庭和卢象升带走,这样一来,总没人说我是为了揽权吧!
想到这里,他郑重的道:“皇上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为今之计,微臣只有辞去内阁首辅之职以证清白了,这样,皇上就不用担心别人说三道四了。”